一沉,指尖在蠱盒邊緣敲打兩下。
小蟲無法,只得憋憋屈屈爬出來,跳到蕭見琛後頸上。
花酌枝在心中數了三個數後,將已經睡著的蕭見琛推去床內,然後撿起床邊的衣裳穿好。
要走時,他想起什麼,回頭警告道:“這次不要隨便亂跑了。”
小蟲不敢再跑,顫抖著長鬚藏在蕭見琛耳廓中,生怕那隻髒兮兮臭烘烘的蟲子跑出來咬他。
這隻瞌睡蟲向來乖巧聽話,花酌枝對他十分放心,吩咐一句便開門出去,可他沒想到不聽話的另有其蟲,他前腳剛走,後腳兩隻蟲又打了起來。
而蕭見琛也悠悠轉醒,舌尖還下意識地做出睡過去前正在做的舔舐動作,這一舔舔了口空氣回來,他先是一愣,然後撐著雙臂坐起身。
又來了……
就算他再遲鈍,也察覺出不對勁的地方,他最近總是這樣毫無徵兆睡過去,就像、就像被人一手刀砍暈過去一般。
可……他抬手摸了摸後頸,可脖子也沒有任何不適。
而且他每每這樣睡過去再醒來,枝枝都不在身邊。
他踉蹌下床,僵硬著手指穿好鞋襪。
而將瞌睡蟲揍到不能動彈後,另一隻蟲以勝利者的姿態歸來,在蕭見琛毒發前跳了回去。
花酌枝一出大門便迎上齊向雲。
“齊大哥。”他眼珠朝上望了一下,佯裝還沒發現屋頂的人,“齊大哥還沒睡?”
齊向雲瞭然一笑,將手中的兩把劍舉起來,示意花酌枝選一個,“喝酒喝渴了,起來尋點水。”
說完,他朝窗偏偏頭,“你今晚也喝了不少,要不要一起喝杯茶?”
花酌枝隨意選了一把劍,順手將劍鞘去了,欣然應允:“好,齊大哥請。”
“請。”
話音剛落,兩人一左一右由窗戶翻出,腳尖一勾房簷挺身上去,落下的同時,朝屋頂刺去。
來人紛紛矮身躲過劍鋒,退至屋簷同花酌枝二人對峙,他們共有五個,應當是齊向雲所說被派至西隴的那波。
就這麼猝不及防打了個照面,對方齊刷刷執劍,全都指向齊向雲,把齊向雲指得一愣。
“齊向雲!把我們老大放了!不然休怪我們不客氣!”
他們將矛頭直指齊向雲,卻對齊向雲身邊的花酌枝半點不看。
“你們老大?”齊向雲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看看花酌枝,又看看對面,想了許久才想起來他們昨夜還抓了個人。
“小花……”齊向雲稍稍偏頭,湊到花酌枝那邊說悄悄話,“他們不認得你?”
花酌枝以同樣輕的聲音回道:“我在南疆深居簡出,見過我的少之又少,昨夜那人認識我,應當是去過南疆的。”
說不定多少年前被他們捉住餵過蠱毒,後來不知怎地逃了。
也是緣分,隨便爬個牆,竟又在茫茫人海中遇上了花酌枝,又被捉了起來。
也怪不得那人對他這樣瞭解,知道他會變老,知道他能借月華恢復,還知道他養了嬌嬌。
“那就更不能放人了。”齊向雲擺擺手,直接拒絕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