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他憨厚笑笑,什麼都沒說。
小泮村村口的山叫牙山,因多個並排相依的矮峰,形似牙齒,故而得名。
牙山不高,連達彌山三分之一都沒有,卻生著幾人都無法合抱的巨樹,常年溫潤的氣候下,巨樹長出翠綠蓬鬆的樹冠層,遮天蔽日,生機勃勃。
三人上了山,李二哥停下來,看向周圍,“就這裡吧,先把樹砍倒,再鋸成幾段拉回去,就是沒有那刨板子的物件,得去鎮子裡請人做。”
他們自小生在村子裡,誰都沒見過浴桶,天熱就去河裡洗,天冷就拿帕子擦擦,都是這樣過來的。
這東西就連鎮上也不多見,趙員外那種大戶家裡,興許能有。
“這棵,這棵,還有那棵,都行。”李二哥掐腰看看,指了指遠處,“但是千萬別砍那個白的,那樹毒得很,碰一下都不行。”
花酌枝好奇,從板車上下來,踮著腳往李二哥指的方向看去。
那樹生的細長,帶著一股子邪性,周遭這麼多樹,樹與樹間枝幹交錯,雜草叢生,只有那樹孤零零的,沒有生靈敢靠近。
李二哥又道:“這樹也不知道叫啥,我們自小都離得遠遠的,有人不信邪碰過……”
他看向蕭見琛同花酌枝,搖頭嘆氣,“當時就直了。”
蕭見琛後背一僵。
直了?
花酌枝同蕭見琛對視一眼,連忙跟李二哥道謝,“多謝李二哥提醒,我們知曉了。”
“那行,那我去裡頭打些野雞。”說完,李二哥將弓從背上取下來,走之前又叮囑一句,“你們就在這兒,可不敢往裡頭走,這山裡頭有虎有狼,還會吃人呢!”
“好。”蕭見琛同花酌枝一起目送李二哥離開,直到身影消失在林中才收回目光。
“枝枝。”蕭見琛牽起花酌枝的手,問了句:“怕不怕?”
怕?
怕什麼?
怕虎怕狼嗎?花酌枝想了想,小步挪到蕭見琛身邊,緊緊抱住他的胳膊,不走心道:“有些怕。”
這樣依賴的動作給了蕭見琛莫大的滿足感,他從腰封裡取出一把短刀遞過去,“枝枝莫怕,這刀你拿著防身,若真有虎狼來,你只管往山下跑就是。”
花酌枝接過刀去,稍稍拔出來看了眼,卻發現連刃都沒開,他“鏘”地一聲重新合上,問道:“那琛哥哥你怎麼辦?”
“你不用管我,我自有辦法。”
蕭見琛走到板車前,從上頭拿下一把斧子,開始打量四周的樹。
“枝枝,你看你喜歡哪棵?”
花酌枝也朝四周看去,正在思量怎麼幫蕭見琛砍樹,這時山間忽然起了道風,兩人頭頂的樹冠發出“簌簌”聲響,其中摻雜著幾聲似有若無的嘶鳴,花酌枝動了動耳朵,抬頭望去,剛好看到碧綠樹冠中一截黑色的尾巴。
他笑笑,隨手一指身邊的樹,“琛哥哥,就這個吧。”
等蕭見琛砍上幾下,他就讓嬌嬌幫忙把樹弄倒。
“好!”蕭見琛將花酌枝拉去一旁,高高舉起斧子,“枝枝!站遠些!莫傷著!”
說完,他紮了個馬步,熱火朝天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