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秋收時節,金黃稻田中鐮刀舞得飛起,這時村口小路慢悠悠行來一輛馬車,在地頭玩泥巴的小童晃晃悠悠站起來,朝田裡大喊。
“娘!有仙子!”
“淨瞎說,哪裡來的仙子?”婦人笑罵一句,抬起頭來,朝小童指的方向看去。
駕馬的男子玉冠束髮,面若朗星,他手中緊緊執著韁繩,朝身邊人看去,不知說了什麼,臉上露出一個明朗的笑。
“娘,還是兩個仙子嘞。”
婦人又朝男子身邊看去,那是個盈盈婀娜的小娘子,一雙大眼顧盼有神,燦若繁星,同身旁男子比起來,她身量較小,雖穿一身男裝,仍掩不住嬌俏之態。
婦人看傻了,直到馬車停在跟前。
“這位夫人,請問,村中可有不住人的宅子?”
“娘,仙子問我們呢?”小童拽了拽婦人的衣角,提醒道,“咱們村可有不住人的宅子?”
婦人反應過來,連聲道:“有的有的,宅子算不上,就是兩間破屋頭。”
男子一喜,握住小娘子的手,“枝枝,不如就這裡吧?”
花酌枝用力點頭,他從馬車上一躍而下,緊緊回握住蕭見琛。
“這位夫人,可否帶我們過去?”蕭見琛學著那君子做派鞠了一躬。
那婦人是個熱心腸,擱下手裡的鐮刀,大手往身上擦了擦,“走,我帶你們過去。”
蕭見琛連忙將她請到馬車前,“坐我們的馬車一同過去吧。”
“哎哎,好。”婦人抱著小童,一同爬上去。
路上,蕭見琛同婦人熟絡地聊起來。
“我姓蕭,在家中行三,您可以叫我蕭三,我家道中落,不願再待在原處,便跑了出來,想在這兒長住一段時間。”
然後他朝花酌枝臉上瞄了眼,害羞地移開目光,“這是我娘子枝枝,怕在半路遇上匪患,便將他打扮成這樣。”
花酌枝衝婦人點點頭,算作打招呼。
婦人捂嘴笑道:“你們也別叫我夫人了,叫我花姐就成,你們可真是那叫什麼……那叫什麼來著?哦對,郎才女貌,郎才女貌。”
她懷中的小童盯著花酌枝看了許久,突然誇道:“哥哥真好看。”
花姐連忙糾正:“這是姐姐。”然後朝花酌枝露出一個歉意的微笑,“娃娃還小,不懂事。”
“沒關係,叫什麼都可以。”花酌枝同那娃娃對視半晌,從腰間摘下一個花花綠綠的荷包,“喜歡嗎?送與你了。”
“哎呦可不敢可不敢。”小童剛接過去,又被花姐搶過去還給花酌枝,她低頭訓斥道:“狗娃子你咋能伸手拿人家東西?”
“這是我自己做的,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給娃娃拿著玩。”花酌枝又將荷包塞進小童手中,“您收下吧,託您帶路已是十分不好意思了。”
花姐沒讀過書,但她也知道眼前這兩人皆是金枝玉葉養大的,跟他們村中這些粗鄙之人完全不同,一言一行都透著一股子貴氣。
她低頭看了眼那荷包,誇了一句:“小娘子繡得真好,這針腳篦得也齊整。”
花酌枝鮮少在這種事上被誇,他笑得咧開嘴,追問一句:“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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