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蕭見琛也追得十分吃力,可他們不敢停下,眼看著前路走到盡頭,只見花酌枝又加快幾步,到房頂邊緣時猛地一蹬,就這麼提著蕭見琛的衣領子飛了下去。
兩人穩穩落地,花酌枝一刻不停,拉起蕭見琛往城門口跑去,直到跑到城外,沒再有人追來才漸漸停下腳步。
蕭見琛跑得急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抱著匣子直喘氣,他抬頭看了眼臉不紅心不跳的花酌枝,嘴唇囁喏幾下,什麼都說不出來。
“琛哥哥先休息一下。”花酌枝蹲下身,手掌在蕭見琛後背一下一下撫著,“這裡不算安全,我們暫且躲一躲,等天快亮的時候,再想辦法回西隴去。”
回西隴?
蕭見琛撇了撇嘴,回西隴自然是去找那姓齊的,但當下形勢不允許他同花酌枝使性子,大燕並非一日就能走到的,回去找援手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他們應該都是馮守業的人,齊大哥同馮守業有冤有仇,兩人這輩子不死不休,找齊大哥來並非是幫我們,也為幫齊大哥報仇。”
說完,花酌枝學著蕭見琛的樣子坐下,雙腿規規矩矩併攏搭在地上,手中動作始終未停。
蕭見琛這會兒才將氣喘勻,他歪頭看向身側極盡貼心的人,想就這麼把事情問個清楚算了,不管花酌枝是左護法還是大祭司,只要他願意同自己坦誠,那便不在乎兩人身份。
“枝枝~我——”蕭見琛話剛開了個頭,花酌枝就這麼光明正大往他面門上丟了什麼東西,而後他脖根一軟,兩眼一閉,一頭栽進花酌枝懷裡睡死過去。
“琛哥哥?琛哥哥?”花酌枝先是喊了兩聲,確定蕭見琛已經熟睡後,他將人藏在樹叢中,找來些枝條蓋好,又彎腰拿起蕭見琛手邊的軟劍。
那是一把玄鐵鑄就的薄劍,劍身輕盈易折,約兩尺的劍能輕易圈成手掌大小,開啟後又鋒利無比,一瞧便知是蕭見琛從大燕帶來的,因劍身小而薄,所以花酌枝一直沒有發現兩人的行李中還有這樣一件東西。
可惜他並不會舞劍,只能拿在手中當個唬人的假把式。
他抓著軟劍起身,目光在黑洞洞的林中搜尋片刻,而後輕聲喚道:“嬌嬌?”
不遠處傳來一聲輕響,有什麼東西從樹上探出頭來,黑色的身子幾乎跟夜色融為一體。
花酌枝上前,先是憐愛地摸了摸嬌嬌的腦袋,又低頭把自己從頭到腳打量一遍。
荷包和絡子已經送了出去,如今除了一身衣裳,渾身上下竟只剩腳腕上的銀鈴和耳朵上的玉墜子。
那銀鈴是萬萬不能送出去的,實在沒辦法,他只好偏過頭摘了一顆,然後掰開嬌嬌的嘴,將耳墜塞進去,又叮囑一番:“你帶著我的耳墜子回西隴去,給齊大哥看一眼,他就會跟你來了。”
嬌嬌眼睛溼漉漉地,她緊緊盯著花酌枝,就這麼一動不動待在原地,不願離開。
花酌枝又摸了摸嬌嬌身上冰涼的鱗片,催促道:“嬌嬌去吧,這裡我自己就能應付,你只管去喊人就好。”
嬌嬌頭一次沒有乖乖聽話,而是將身子盤了幾圈,腦袋往身子底下一鑽,不再動彈。
“嬌嬌?”花酌枝一手將嬌嬌養大,還是頭一次見她這種反應,他想了想,上前將嬌嬌的腦袋挖出來,一人一蟒就這麼四目相對瞅了會兒,“嬌嬌,我跟琛哥哥跑的太慢了,這裡又沒有馬車,只能你去喊人。”
嬌嬌態度有些鬆動,她展開身體,繞著花酌枝轉了一圈,粗壯的尾巴在地上畫出一個歪歪扭扭的圓。
花酌枝輕笑,“不用擔心,你走得快,一來一回也不過幾個時辰,很快就回來了。”
大蟒朝西南遊走幾步,又回頭看看花酌枝,見花酌枝一直待在她畫出的圈中,這才放心離開。
那邊嬌嬌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