襠下撞去。
說時遲那時快,馮守業身後跳出一人,那人高舉一把木錘,朝蕭見琛後背砸去。
“琛哥哥!”
“唔——”蕭見琛應聲而倒,而遠在十幾步開外的花酌枝也“撲”地一聲跪倒在地,嘴一張,一口濁血噴灑在地。
馮守業注意到這一幕,他看看蕭見琛又看看花酌枝,滿心不解問道:“玉春,你來瞧瞧,這是怎麼回事?”
“是。”那拿錘子的年輕人便是馮守業口中的玉春,他領了命,走到蕭見琛身邊蹲下,將堵嘴的布條摘掉。
甫一摘下,蕭見琛嘴還無法合攏,便嘔出一大口黑血。
花酌枝顫顫巍巍站起來,他想俯身將落在地上的劍重新撿起,可方伸出手去便僵在那裡。
原本光滑如玉的一雙手,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出褶皺,他眼珠微顫,餘光瞥向垂在胸前的頭髮,也在一寸一寸染上花白顏色。
不能叫蕭見琛瞧見。
花酌枝心中只有這一個想法,他連忙轉過身,背對著蕭見琛低下頭,無助感受自己脊背逐漸佝僂下去。
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麼迅速變老,眾人還是頭一次見如此妖異之事,均露出懼怕之意,紛紛後撤幾步。
“我呸!什麼天神?他明明是妖物!”
不知誰先起了個頭,大家紛紛唾罵起來。
“妖物!妖物!妖物!”
花酌枝茫然抬頭,無措地朝四周看去,乾裂雙唇微微張開:“我不是——”
可聲音也變得粗噶沙啞,他慌忙閉嘴,生怕蕭見琛聽見。
玉春心中早已有數,為求證,他再次舉起手中木錘,狠狠往蕭見琛後背砸去。
這次誰都沒有出聲,可花酌枝卻猛地一顫,繼而仰面倒在地上,一下下抽搐著,嘴角不斷有血流出。
“回盟主。”玉春收錘上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是服下了同心蠱。”
“同心蠱?”馮守業來了興趣,“說說。”
“是,同心蠱一盅養兩蟲,分母蟲與子蟲,兩蟲情意綿綿,服下的兩個人也要彼此相悅,若服下母蟲之人傷病,則子蟲與之分擔,且服下子蟲之人此生不可變心,一旦變心便會立時暴斃身亡。”
蕭見琛腦子嗡嗡作響。
花酌枝是何時給他下了這同心蠱,他怎麼一點都沒察覺到?
“有趣的是……”玉春拉長聲調,緩緩道:“母蟲只有一個,可子蟲卻能養無數只。”
蕭見琛立時明白他們要說什麼。
母蟲在花酌枝那裡,子蟲在他這裡,他這輩子都不能變心,可花酌枝卻能想養幾個便養幾個。
“呸!“他往馮守業靴面上吐了一口混著血的口水,喉嚨上下滑動,疼的像是往裡頭塞了刀子,骨頭似乎也斷了,叫他動彈不得。
“枝枝……”
蕭見琛動了動頭,側臉在粗糲的泥土上擦過,他看向花酌枝那邊,躺在地上的人一動不動,那樣瘦弱的一個,胸膛像紙一樣薄。
“枝枝。”他又喚了一句,聲音哽咽。
玉春重新回到蕭見琛身邊,握住蕭見琛的肩胛骨往上一掰,陰測測道:“所以只要母蟲在我們手裡,便能桎梏子蟲。”
蕭見琛因這一下疼得齜牙咧嘴,待聽清玉春的話後,他腦子一空,抬頭看去,“你說什麼?”
“祭司大人。”玉春高聲喊了一句,他直接邁過蕭見琛,走到花酌枝跟前,俯身打量著,“我知道你死不了,但這種生不如死的感覺也不好受吧。”
花酌枝還未完全變回老態,依稀能瞧出方才的模樣,他摸到身邊的軟劍,想撐手坐起來,卻被玉春一腳踹回去。
“祭司大人怎能將母蟲交給一個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