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大人無需多禮,說來還是我們大燕虧欠南疆諸多,待我們重整朝政,百事復興,定會向南疆表達誠意。”
蕭鳴鈺客套話說完,朝賈方正跟陸繁招招手,“你們二人還是隨小琛回南疆,往後再不可讓他如此任性。”
陸繁額頭出了一層冷汗,連忙拉著賈方正跪下去,“臣明白!”
蕭鳴鈺俯身,將二人拉起來的空,突然壓低了嗓音,“齊向雲說要買大燕的織雲錦給家中妻女裁衣,若他再問起,就說織雲錦珍貴,一年不過織一匹,若想買,就千兩銀子賣他。”
陸繁瞠目結舌,結結巴巴道:“可、可織雲錦,我家丫鬟一天就能——”
賈方正使勁撞他一下,低聲回道:“臣明白,太子殿下放心。”
蕭鳴鈺笑眯眯直起腰來,雙手往寬大的袖子裡一揣,衝蕭見琛點點頭,“那我便走了,小琛,記得給家裡寫信。”
蕭見琛有些不捨,他走上前,跟蕭鳴鈺對視許久,“大哥路上千萬小心,回了大燕,便給我寫封信報平安。”
“知道了知道了。”蕭鳴鈺拍拍他的肩膀,笑罵一聲,“臭小子,真長大了,竟學會關心我了。”
花酌枝就在後面的馬車上看著。
他自小便只有一人,在幽深不見邊緣的祭司殿長大,那時候他個頭還小,從祭司殿這頭跑到那頭,也要花費不少時間,他沒見過外面的山,沒見過外面的水,等大些,能為南疆借運祈福,才慢慢走出來。
他認識的第一個朋友是沈碎溪,方接觸時他們還以乳名相稱,被祁爺說過一次後,沈碎溪對他的稱呼就變成了“大人”。
是以眼前這一幕對花酌枝來說,既新鮮又陌生,他沒有可以這樣親密的家人,就連蕭見琛也暫時算不上數。
送走蕭鳴鈺,花酌枝一行也踏上回南疆的路。
上車前,蕭見琛對著陸繁跟賈方正二人耳提面命,“往後絕不能再說大祭司是妖物,也不能說我是被逼的,若有人問起,就說大祭司是天神,我也是自願嫁來南疆的。”
眼看著蕭見琛突然變了個人,陸繁不敢多言語,只好諾諾應下,等蕭見琛走了,他苦著一張臉問一旁的賈方正。
“賈大人,依你所見,殿下這是?”
“唉……”賈方正連連搖頭,反問了他另一個問題,“你可知太子殿下走前,叮囑我們那番事是為何?”
陸繁當然不懂,那織雲錦明明家家戶戶都能織,為何要說的那樣珍貴,又賣出個天價來?
他老老實實搖頭。
“陸大人,你糊塗啊!太子殿下愛民如子,那流雲教先對你我二人不客氣,將我們打成這樣,太子殿下氣不過,又不好正面討個說法,於是借織雲錦一事,替我們出氣呢!”
說完,賈方正已經感動得淚流滿面。
陸繁萬萬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層說法,他心裡先是一熱,又追問道:“那我們殿下又是?”
“就連我倆這不入流的無名之輩被欺負了,太子殿下都要如此,三殿下被那大祭司欺負成這樣,太子殿下不可能坐視不管。”賈方正青黑的雙眼一眯,下了結論:“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