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中央空地上擱著一個半人高的木箱子,箱子上掛了把鐵鎖,沒有鑰匙,但能直接開啟。
花酌枝把燭臺放在箱子上,發出一聲輕微的“咔噠”。
聽到動靜,箱子裡響起一道小心翼翼的聲音,“枝枝?”
花酌枝拍拍箱子,算作安撫,但他沒有立刻取下鐵鎖,而是將自己的包袱展開,從裡頭拿出一件衣裳。
那衣裳以銀蠶絲製成,初看時雪白一件,展開後才看清竟薄如輕紗,似有若無的一層,穿上身後,內裡一覽無餘,卻又朦朧著看不清楚,叫人想入非非。
這衣裳是早早便做好的,但一直沒來得及穿,出去前沒敢帶上,回來後才敢躲在塔裡穿一穿。
“枝枝?枝枝?”木箱裡的蕭見琛似乎已經等急了,聲音也大了許多,“枝枝,你在嗎?放我出去枝枝!”
花酌枝連忙換好衣服,定了定心神,伸出手去將鎖摘了。
沒了桎梏,箱蓋“砰”地一聲彈開,裡頭竄了個人出來,正巧站在花酌枝面前。
穿著一身半透薄紗的花酌枝就這麼同一身堅硬鎧甲的蕭見琛對視在一起。
花酌枝:“……”
蕭見琛:“……”
就這麼面面相覷看了會兒,兩人同時開口。
“你怎麼穿成這樣?”
“不對!”蕭見琛雙眼圓睜,他上前一步,盔甲碰撞發出嘁哩喀喳的聲音,“你昨夜同誰雙修了?”
花酌枝一怔,下意識否認,“沒有。”
“還說沒有!”蕭見琛急得整個眼窩都紅了,眼底漫上一層水霧,他一步步往前,每走一步都要質問一句,“那你是如何恢復的?你要雙修為何不喊我?昨晚是誰趁我不在爬了你的小樓?”
花酌枝滿心委屈:“我早早便同你說過,我也從未跟人雙修過,你為何就是不信?”
蕭見琛先入為主,一根筋認定花酌枝恢復只能透過雙修這一種辦法,他撩了撩擋在眼前的紅纓,把花酌枝按在牆邊的矮櫃上,“別騙我了,你那匣子我已開啟看過,裡面全是雙修秘籍,一張張一本本,全是沒穿衣服的人。”
花酌枝臉慢慢紅了。
那匣子裡哪是雙修秘籍,全是他叫人畫的春宮冊子,沒想到蕭見琛看了,竟生了這麼大誤會。
他十分難為情,聲如蚊訥般解釋道:“那些不是什麼秘籍,是我買來的春宮冊子,若你不信,我包袱裡還有幾本,你可以去瞧。”
蕭見琛自然不信,他三兩步走回花酌枝的包袱旁,翻了幾下,果真翻出幾本相同的冊子。
他這下更氣。
他在大燕時規矩得很,書院明令禁止看這些東西,回了宮中更是摸不到邊邊角角,故而這麼大都沒怎麼瞧過這種畫冊,花酌枝居然有幾十本!這還只是他瞧見的,說不定瞧不見的地方藏了更多!
“你怎麼就!就!就……”他舉著冊子衝回花酌枝跟前,猶豫又猶豫,一句話從牙縫裡擠出來,彷彿怕叫別人聽見,刻意壓低嗓音。
“怎麼就這麼浪?”
聽見蕭見琛用這樣一個字眼來形容他,花酌枝胸腔裡撲騰一跳,有什麼東西沿著小腹轉了又轉,而後朝著某個位置奔去。
他嚥了咽喉嚨,故意問道:“哪裡浪了?”
蕭見琛板起臉,“不為雙修還揹著我看這種冊子,你看來做什麼的?平日裡都是什麼時辰才看?看完……看完是不是就自己弄了?”
花酌枝小聲否認:“沒……”
“還是說!你同別人雙修了不敢承認,便撒謊說這是些春宮冊子?”
“我沒——”
花酌枝正要認真反駁,卻聽見蕭見琛下一句話。
“除非你叫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