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知?」陳雪風他們商量好了,看顧北知在走神,「可是在擔心王兄他們?」
他們三個將自己的經歷相互梳理了一遍,很肯定他們是遭人迫害了,不然三個人都是在考中秀才之後病倒或家人病倒,這也太巧了。
雖說無巧不成書,但大多數巧合不過是有人刻意籌謀而已。
「對,我曾多次拜訪他們,但都無功而返,現在也只是點頭之交,要是直接帶著大夫上門,怕是非但不能讓他們相信,還要結仇。」顧北知確實有些發愁,他真的不想見死不救,但這樣也確實不知道該如何救。
陳雪風想了一下,「北知,你對迫害咱們的人,可有懷疑物件?」
顧北知沉吟了片刻,還是老實回答,「有。」
「巧了,我也有。」陳雪風笑了,「想必阿淮也有人選吧?」
「雪風說的是,我也有個懷疑的人。」李淮眼裡冒著火光。
「那不如一起說出來?」陳雪風提議,他眼裡的光和李淮相似極了,那是復仇的光。
三人視線相互交錯一瞬,然後異口同聲的說,「王清林!」
「你們怎麼猜到他的?」顧北知有些納悶,他是因為徐小蝶、王二狗露出的馬腳以及柳老爺查到的線索合在一起,最終確定是王清林的。
陳雪風摸了摸自己常年冰冷的手,他以前不是這樣的,「北知或許不知道,我和阿淮以前讀書時,曾經向王清林求學過,因著還算聰慧,曾在清林學堂讀過半年左右。」
「當時同班還有個十三歲便過了童生試的學子,他天資聰慧,舉一反三不在話下,而且因為年紀小,沒有戒心,對同窗都十分好,同窗們也都很喜歡這個孩子。」
「他很聰明,因此王清林經常給他額外增加功課,只要做不到就會責罵他,貶低他,慢慢的,這孩子崩潰了,再也念不下書,被父母接走,回鄉下去種地了。」
「那時,我分明看到王清林送走那孩子時,臉上帶著鬆一口氣的笑容,雖然只有一瞬間,但我確定我沒有看錯。」陳雪風捏了捏鼻樑,「於是我把這件事說給阿淮。」
「對,我和雪風當時猜測王清林是因為教壞了那孩子,看他被父母悄悄接回去,所以鬆了一口氣,都覺得他沒有師德,於是從清林學堂辭學,回家自己讀書讀了幾個月,才有換到別的私塾去。」
顧北知握緊拳頭,面色潮紅,眼裡有憤怒的火光,怎麼可以這樣?身為老師,不想著教書育人,反而殘害學生的心靈,簡直簡直是不配為師!
豬狗不如的東西!
「因此當我們倆都被查出來中了毒,我們能想到的唯一的人選就是王清林,雖然不知道到底是如何對我們下的手。」
陳雪風嘆了一口氣,「現在想來,那孩子沒有繼續念書也好,省得向咱們一樣,什麼時候被下了毒都不知道。」
「不,應該說,王清林此人該死,不配為師!」顧北知狠狠的砸向旁邊的桌子。
在他心裡,老師是一個神聖的職業,應該『傳道授業解惑也』,應當讓學生們有所得,有所學,有所會,有一技之長,能在社會上生存下去。
而不是借著老師的便利,來殘害聰明的孩子,而且這麼做的目的,也許只是為了一個可笑的原因。
「北知,既然咱們已經猜到是他,接下來便是要找到證據,這樣才能扳倒他。」陳雪風拍拍他的手臂,讓他冷靜一點。
「雪風說的對,北知,我們應該先找到他對咱們下手的原因和證據,不然即使知道了是他,也奈何不了他。」李淮也勸著。
顧北知暗自忍耐了半天,他早晚要把王清林這種敗類踢出教師的隊伍!
「自王清林之後,咱們獲鹿鎮再無一人考中舉人,這點很奇怪。」顧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