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知沒有解釋,其實在他看來,田哥兒即使現在不幹活也沒事,家裡有長工在,能做的事情就剩下做飯和洗衣服兩件事。
這兩件事還是田哥兒怎麼都不願意讓長工做的,他覺得長工來的時間不長,人品如何還不知道呢,不能把入口的事情交給他們,另外就是他每天都要佔用廚房給兩個孩子做吃的,所以順便做了飯也不覺得累。
就是天氣越來越熱,廚房裡的氣溫更熱,除了這點,別的都沒什麼。洗衣服就更別說了,他們六口人,三個小哥兒,小哥兒的衣服肯定不能讓兩個男人洗啊,孩子的衣服讓兩個男人洗也擔心洗不乾淨,那還不如都自己洗呢。
由此可見,田哥兒是個天生的操心命,別人做的事都不放心,自己來才是最放心的,這也是他很重視顧家一家四口才會這樣的。
弓箭手還要說,但顧北知揮揮手,「不然我叫田哥兒來,和他實話實說,如何?」
顧北知倒是沒想著瞞著田哥兒,但孫和泰覺得這樣田哥兒會有負擔,所以不讓顧北知說。
弓箭手自然也知道自家主子早就交代了要瞞著主君,只能不情不願的噎了回去,「哼。」
大力男見狀,忙著打哈哈,「顧先生,歹人我們已經抓到了活口,但看樣子都是一些不怕死的亡命徒,想要從他們口裡得到確實得訊息,有些難。」
「既然是亡命徒,不怕死,但總有所貪圖吧?看他們是為了錢還是為了別的什麼,總能撬開他們的嘴。」
顧北知看到那幾個人追著他砍的模樣,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但總要試一試,也許能成呢?
他一開始也沒有想到,居然會碰到這樣的人,一開始打算把所有人都活捉的,但那在脖子前面劃過的刀子,即使中箭也追逐而來的兇殘以及最後被射殺那一刻的模樣
想到在眼前飛過的液體,顧北知又想嘔吐了。雖然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死人,卻是他第一次看到活生生的人在眼前被殺死,還是以那樣迅速的方式。
顧北知深深的呼吸了幾下,不是他們死,現在死的就是自己了,所以,不要有負擔,不要再去想了,死有餘辜而已。
他的心裡素質還是很不錯的,已經緩了一段時間,不適感慢慢消褪下去,他開始沉穩的和弓箭手和大力男交談。
弓箭手眼裡閃過一抹讚賞,在他看來,讀書人的膽子就像是女人繡花用的針尖一樣,顧北知能在歹徒手裡支撐一會兒,看到殺人的場景也沒有屁滾尿流,在讀書人之中,絕對是膽子大的。
怪不得主子說顧北知是個人才,膽子大,讀書好,以當今對讀書人的重視,一定會有出頭之日。
簡單的交談過後,顧北知將兩人送走,約定好明早去他們那裡,顧北知才轉去了廚房。
廚房的門窗都開著,灶裡的柴火都已經撤掉了,飯桌附近還擺著冰盆,裡面的冰快要化完,關舟他們也快吃完飯了。
「北知,客人送走了?」關舟看到他,挪開了一個位置。
顧北知拒絕了田哥兒幫他盛飯,自己盛上半碗粥端著坐在關舟身邊。
「送走了,是前些日子搬到咱們村子的夏獵戶兄弟兩個,我拜託他們幫我打一些野味,到時候拿去給阿弘他們加餐。」
「是他們啊,他們好像住在原來竹哥兒的房子裡?」關舟挺感興趣的,其實是覺得這樣很好,村尾住了兩個強壯的男人,只要人品不壞,以後那一片的安全都有了保證。
「對,我接觸了一下,這哥倆還行,不是壞人。」顧北知知道他擔心什麼,說著好話。
「那就好,這樣竹哥兒他們那一片也安全一些,要是對哪個人看對眼兒,也方便」關舟擠眉弄眼的笑了一下。
人家都說結過婚的人會喜歡上給人做媒,看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