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顧北知?」四五個衙役上門,氣勢洶洶的問。
幸好寶藝軒因為經營的是古玩,平時的客人並不多,這會兒又正好沒有客人,不然還得影響店裡的生意。顧北知聽到動靜,從後面出來,看到衙役們,拱手道,「見過各位官爺,學生正是顧北知,不知找學生何事?」
「抓起來!」領頭的衙役二話不說,讓人把他抓起來,鎖鏈綁住手往外拽。
顧北知頓時覺得壞了,他可是有功名在身的,要不是有人授意,衙役們絕對不敢這麼直接的綁他,甚至連理由都不給。
「各位官爺,請問顧某所犯何事?顧某自考中廩生後,一直謹言慎行,實在不知自己犯了哪條律法?!」顧北知一邊掙扎,一邊對幾個衙役點出自己有功名的事兒。
誰知,聽了他的話,衙役們毫不在意,四個人推拽著他,「秀才老爺的威風就別跟哥幾個耍了,你殺了人,功名很快就要革除了。」
杜掌櫃見狀,趕緊上來攔,「各位,容老朽說句話。」
寶藝軒是徐家的產業,徐家在獲鹿鎮的名頭比鄭家還大,就連鎮長見了都得客客氣氣的,衙役們自然也不會不給徐家面子,只是對杜掌櫃說,「掌櫃要說什麼還是去對鎮長大人說吧,我們只是奉命行事。」
「老朽明白,只是顧北知是我們寶藝軒的鑑定師傅,你們這麼不明不白的把人綁走,我們寶藝軒的名聲說出去可就不好聽了,幾位不妨說說他到底犯了何事?老朽心裡也好有個準備。」
衙役們看老掌櫃擋著門,看樣子不說是不會讓開的,於是打頭的衙役便說,「今天上午,有王家村的村民來報案,說顧北知因與其子結了樑子故意下毒謀害其子,致使其子死亡。鎮長大人核查之後,讓我們帶犯人歸案。」
「胡說八道,我素來與人為善,從不結仇,兼之白日要在寶藝軒做工,傍晚還要去做西席先生,又何來的時間作案?再說,若這是與我有仇,我又該如何將毒物餵進死者嘴裡?」
顧北知已經明白是誰報的案了,只是他沒想到,鎮長連叫他去問問情況都沒有就直接定罪了,昏官一個!
杜掌櫃卻比他想的深,鎮長雖然不聰明,但也不會輕易得罪一個年紀輕輕的廩生,一定是有人背後指使的,只是他沒想到是誰做的?
顧北知既然已經在寶藝軒就職,那麼就是受徐家庇護,鎮上三分之二的人家都會給這個面子,再加上顧北知還是柳家大少爺的西席,剩下的三分之一也不會不給面子。
鎮長又是為了什麼人,選擇同時得罪柳、徐兩家呢?
「各位,顧北知乃是獲鹿鎮最年輕的廩生,在縣令大人那兒也是有名有姓的,再者,他現在是柳員外大公子的西席,若是此事是個誤會,恐怕柳員外首先不高興」
衙役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他們只是聽鎮長的話來抓人,鎮長還要求他們要大張旗鼓,最後拖著顧北知從人最多的街道走過。
要是完不成,估計得吃排頭,但若是真得罪了柳員外,到時候鎮長會護著他們?恐怕只會把他們扔出去給柳員外消氣。
杜掌櫃看出他們的猶豫,又添了一句,「鎮長大人年過古稀,而柳員外家,那可是通了天的,各位心裡該明白孰強孰弱才是。」
一般做鎮長的,多是落魄的舉人或者當地名望比較高的人,比縣令這樣的小官還要再小一級,一輩子沒有重大功績是不會升職的,他們現在的鎮長在位已經二十年了,最近正在想辦法向上活動,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讓他兒子可以接任鎮長。
但可惜的是,他兒子已經四十歲了,依然是個秀才功名,再考下去也不見得能考中,所以老鎮長想盡一切辦法給他兒子鑽營,能不能成還得看命了。
衙役們一琢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