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原來用膽怯保護著自己, 但現在他不再需要膽怯,不再需要忍耐, 反而閃閃發光起來。
顧北知很喜歡一直在成長的關舟,和關舟比起來, 自己真的太遜色了,一直沉浸在當下的環境裡沾沾自喜。
總覺得自己比原主強的多, 生活的很安逸, 很舒適,一直唾棄原主的自以為是, 但是他又有什麼區別呢?
所謂夜郎自大,真沒想到有一天會落在自己身上。
顧北知悄悄的嘆了一口氣,決定和關舟好好談一談他的想法,「小舟, 我有些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嗯?」關舟抬起頭來看著他,「什麼事?」
顧北知抿了抿唇,「我打算明年九月份參加科舉。」
其實他原本是想等再過三年的,但是經過了前面的種種,他不想也不能再浪費時間了。
「嗯,當然要參加啊,你讀書那麼好,不參加不是可惜嗎?」關舟從來沒想過他會有不去考的可能性。
顧北知以前也沒和他說過,便順著往下說,「但是現在一直做工,我沒有足夠的時間複習,這樣去應考,也不過是自討沒趣而已。」越是在這裡生活的久了越是發現,古人們的智慧遠比現代人想的還要更厲害。
也許,正是因為沒有那麼多便捷的條件,人們只能靠自己的雙手和智慧的大腦生存,反而比現代那些享受慣了科技智慧便利而懶於用腦的人們更加聰明和靈活。
「所以我打算,下個月辭去寶藝軒的工作,專心備考,只留下柳家大少爺西席一職。」
「柳家對我有恩,我不能將恩情當做理所應當,所以西席這件差事不能辭,而且我也有信心能讓大少爺考過秀才。」作為一個大學歷史老師,顧北知對教學生還是很有信心的。
關舟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好,那就辭了寶藝軒的活兒吧,我本來也覺得你現在這樣太辛苦了。改天咱們拜託大治哥去筆架山後面的深山打點好東西,送給徐老闆,感謝他的幫助。」
「嗯,小舟,你不會擔心我辭了這份工,家裡的生活就不會像現在這麼好了嗎?」顧北知沒想到他完全沒考慮過這方面。
關舟卻覺得錢這東西夠花就好了,家裡現在的日子很好,他手裡還有點餘錢,不多,但保持現在的生活過半年沒有問題,北知每個月去衙門領的錢是不會少的,再加上做西席的束脩錢,足夠他們一家子好吃好喝了。
沒有必要讓北知這麼辛苦,他以前不說,只是覺得寶藝軒這個差事是北知自己喜歡做的,但要是影響了讀書,辭去才是正常的。村裡其他秀才,都是長年鎮上或者在家裡讀書,什麼都不做的,抄書貼補一下家用也都是極少的。
顧北知理解了他的思維之後,沉默了好一會兒,「我知道了。」
關舟反過來摸了摸他的頭,「北知,你也別給自己太大壓力,只要咱們一家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就比什麼都重要了。」
「好。」顧北知露出笑容。
等關弘酒醒了離開後,田哥兒還特意抓了一把鹽來,讓他站在大門外,朝他身上撒鹽,據說是去晦氣的,他們今天的晚飯依然有豆腐湯,也是去晦氣的。
顧北知雖然覺得都是封建迷信,但這畢竟是田哥兒他們的一番心意,又不會對他造成什麼影響,也就順著做了,吃點豆腐倒是好事來著。
於是晚上的豆腐湯,其中有一半都進了他的肚子,可把他撐的夠嗆。
再說另一邊,石哥兒回了家,臉上帶著傻笑,被他的婆夫郎看到了,又是一番不得勁兒,這大兒媳是怎麼回事?沒看見最近家裡一直吵架?還笑?
南哥兒在廚房燒火,看到他回來了,端著水跑出來,「小爹,喝水。」
石哥兒應了一聲兒,「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