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知好心提醒,鄭公子趕忙把他爺爺拉出去,並指揮著下人找來一個足夠大的翁, 將馬躍騰空放進水裡,等著明天找大夫來看一看。
鄭老爺子有些心疼寶貝, 但一想到這寶貝上可能帶著毒,又不敢叫停,只是對著顧北知發脾氣。
「若是明天大夫看不出這水裡有毒, 老夫定不饒你!」鄭老爺子急的面色蒼白印堂卻宣紅,圍著水甕轉圈, 嘴裡還碎碎念著。
「一個黃毛小兒,哪裡能看的出寶貝?一定是信口雌黃!」
「釉彩這麼好看, 怎麼可能是陶器,明明就是上好的瓷器。」
老爺子雖然是嘀咕, 但顧北知和鄭公子還是都聽見了, 鄭公子無奈的說,「爺爺, 你在說什麼呢,北知可是正經的鑑定師傅,在獲鹿縣寶藝軒做工。」
鄭公子一副為朋友驕傲的模樣,顧北知是鑑定師這事兒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 鄭公子一開始不說,只是因為鄭老爺子不願意他們插手,鑑定師還是鄭三老爺請來的。
其實鄭老爺子只是不想看到兄弟鬩牆的場景在他死前產生,所以不願意讓老大、老二插手老三的事兒。
他心裡清楚的很,他的小兒子不成器,也不是什麼好人,可長子次子都很優秀,壓得住三子,老爺子也樂於裝一個糊塗老翁,享受天倫之樂。
鄭公子就是知道這一點,才在顧北知找到問題之後點名,省得他那個三叔調查到顧北知的身份後來老爺子這兒倒打一耙。
「什麼?興安你怎麼帶了一個鑑定師傅來!」老爺子更生氣了,他都說了不用再找人鑑定了,大孫子陽奉陰違,還帶著人來騙他。
鄭公子是鄭家的嫡長孫,深受爺爺、奶奶喜愛,自然是不怕老爺子這底氣不足的怒火,「爺爺,前些日子收的那件金絲玉鎮紙,就是北知幫我看的,一來二去也就熟悉了唄,北知好瓷器,我才帶他來看看爺爺的大寶貝的,誰知道是個假的。」
他這麼一說,老爺子也沒話說了。
但是知道顧北知是有真本事的,他心裡那點僥倖也沒了。
他那個好兒子,是想要老傢伙的命啊。一時間,鄭老爺子竟然眼前一黑,搖搖欲墜,幸好他用慣了的老管家就在旁邊,和鄭公子一起扶住了他。
顧北知看老爺子的情況有些不對,懷疑老爺子已經中毒了,只是還不深,他皺緊眉頭,不想過多插手這件事,但又過不去心裡那道坎,最後還是出言提醒。
「鄭公子,顧某覺得,還是趕緊請個可靠的大夫過來給老爺子看看吧。」
鄭公子看了他一眼,想到某種可能,問了一句,「這東西之前放在哪了?」
老管家的臉上都冒了冷汗,哆哆嗦嗦的說,「在老太爺臥房裡」
「鄭谷!快去請大夫!」鄭公子急了,這麼說來,他爺爺都被燻了半個月的毒了!
大夫很快就來了,並不是他們家慣用的那位,而是另一家醫館的一位年輕大夫。
鄭老爺子躺在他大兒子的臥室裡,由於鄭大老爺經常在外,這間屋子雖然經常打掃著,但屬於男主人的東西並不多,比較開闊,正好方便大夫給病人看診。
年輕的大夫診脈的時間不短,還是將左右手的脈搏都摸了,沉吟了一會兒才說,「得抓緊時間治療,不然老爺子的身體支撐不了多久。」
老管家問他是什麼原因,年輕的大夫卻支支吾吾的不肯說明原因,「應該是接觸到不該接觸的東西,幸好時間不太長。」
鄭公子讓下人們都出去,只留下老管家,老爺子,他還有大夫四個人,他直接問,「大夫,我爺爺是不是中了毒?」
年輕的大夫不想攪和進他們大門大戶內裡的糾紛,但鄭公子態度很強硬,他也只能說實話,「老爺子十根手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