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顧北知也不再隱瞞了,「對不起,杜伯,這件金絲玉鎮紙是孤品,若是我沒看錯的話,應該和御馬同出一源。」
「玉馬?御馬?!」杜掌櫃呼吸都急促了不少。
原本的真品玉馬鎮紙輾轉多次之後被趙國開國皇帝收藏,後又賜予太子,太子登基之後將玉馬鎮紙更名為御馬鎮紙,並令巧匠在其底部刻下一個米粒大小的『昌盛』二字,之後便一直被皇帝收藏於私庫之中。
鎮紙是除了筆墨紙硯之外,文房的重要用器,發明時間則是六百多年前的齊朝,由當時的皇帝發明並賞賜給大臣們,而後又流傳至今,已經成為了文房的『小五寶』,素有雅玩之名。
而御馬鎮紙,就是由齊帝賞賜給當時的尚書令王晏,由於齊朝只存在了二十三年,王晏的官途也並不順利,王家也曾四分五裂過,致使御馬鎮紙流落。
同出一源的意思,便是金絲玉鎮紙也是出自齊帝時期,而後賞賜給大臣,意味著這鎮紙和御馬鎮紙一樣價值千金!
但是他們賣了多少錢?
三千兩白銀?
杜掌櫃覺得自己這一道邪火從下而上,冒的是火燒火燎,恨不得做一回無德的奸商弄個別的糊弄了鄭公子。
但是不行啊,他們寶藝軒從不幹這等奸詐無良的事兒,而且走眼這事兒真的不算罕見,誰都不能保證自己萬無一失。
「杜伯,對不起,我當時沒辦法推銷假貨給客人」顧北知也是為難,明知道是假的還賣給客人,這事兒他真的做不出來。
杜掌櫃摸著自己的胸脯順氣,「行了,你先下去,這幾天想想怎麼攔個鑑定的活吧。」
「知道了,杜伯,對不起,我先走了。」顧北知有些難受,但他也沒辦法。
杜掌櫃沒吭聲,過了一會兒,杜掌櫃站在二樓樓梯口,「金大成、王紹耶!給我過來!」
一樓正在擦博物架的夥計差點跌一跤,驚慌失色的站穩,等金、王兩人上了樓,還有些驚魂不定,湊近顧北知問,「顧哥,掌櫃的這是怎麼了?這麼大火氣。」
顧北知搖搖頭,沒吭聲。
夥計也沒追問,只是抬頭看了一眼二樓,小聲兒跟顧北知說,「顧哥,我還是第一次瞧見杜掌櫃這麼大嗓門的說話,看來小丁哥說得對,咱們掌櫃的脾氣暴著呢。」
顧北知笑了笑,「是嗎?我倒是覺得掌櫃的脾氣挺好的,平常說話都和和氣氣的。」
「嗨,小丁哥說了,那是咱們幹活兒沒出岔子,要是出了岔子你試試,掌櫃得把你罵個狗血噴頭。」夥計湊近他小聲兒八卦道,「聽說之前王師傅還被罵哭了來著,掌故足足罵了半個時辰,茶水都喝了三壺!」
「這,我還真是頭一次聽說,看來以後得仔細著點,儘量別出錯。」顧北知應和了一聲。
那夥計點頭,「可不。」
說著話,手上活兒也沒停,得在午飯前把眼前的兩個博物架都擦完,這也是寶藝軒的規矩,要是擺在那兒不管,兩三天的不顯,多幾天就得蒙上一層灰,髒兮兮的,不好看。
第24章
像是印證夥計說的話一樣, 在隔音不算良好的空間裡, 二樓的聲音隱隱約約傳到一樓, 全是杜掌櫃臭罵金鑑定師的聲音。
顧北知皺著眉,繼續收拾著博物架上的擺件,心裡有些擔心樓上的三人,杜掌櫃雖然精明, 但終歸算是對他有招攬之恩,他有些擔心杜掌櫃氣大傷身。
正當他想上樓去勸一下的時候, 小丁帶著鄭公子回來了,一進來看見顧北知和夥計兩人悶不做聲的幹活兒,還有點疑惑, 咋了這是?
「水生,北知, 你倆幹啥呢,咋都去擦博物架了?掌櫃呢?」小丁在店裡掃了一圈, 沒看見掌櫃,正要問, 樓上的聲音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