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這事和你無關。”柳太夫人冷了臉,抬眼看了看兒子,“最多和你媳婦、你女兒有關係,或者是孫氏一族。”
護國公都要被氣樂了:“和孫氏一族?母親,孫氏一族是一直不願意認這門親的。”
“就是因為不同意,才有這樣的事情。”
柳太夫人正色道,自有她的邏輯。
淮安郡王府洗脫得這麼幹淨,也是柳太夫人沒想到的。
眼下就只有孫氏一族了。
“讓人放出訊息,此事和孫氏一族有干係,我們對顧姨娘向來懷有善意。”
柳太夫人安排道。
“母親,您現在這麼說,還有什麼意思?有人說看到來人把顧姨娘輕輕鬆鬆帶走,如果不是熟悉的人,又豈會直接離開?孫氏一族就沒有顧姨娘的熟人,倒是您身邊的丫環,之前帶過顧姨娘,現在……最有可能的就是她。”
“和她沒有關係,她當時就在我身邊。”柳太夫人道,她就是這麼對衙門的人說的,也因此保下了這丫環。
“受了這麼大的驚嚇,這丫環現在病得不輕。”柳太夫人道。
其實就快死了,也就是這一、兩天的事情,就算是心腹丫環,這一次也是留不得的。
也就是柳太夫人反應快,拿丫環的家人要挾,吩咐她只要死咬住不知道就行,反正她當時是和自己在一起。
“母親,您是真不知道傳言的可怕?沒有證據,您說的都是假的,所有人都盯著我們,而我們也同樣沒有證據證明您……身邊的人當時沒有出手。”
“我們沒有理由。”柳太夫人咬定,“你媳婦對顧姨娘一直很友善,也一心一意的為了她和孫氏一族商量。”
“母親,認親的時候,差不多就是姜玲瓏在靜王府養傷的時候,都說護國公府下了一局大棋,相中了那個時候的姜側妃,這才假意認下了顧姨娘,明明顧姨娘不是孫氏一族的族女,或者說這事誰也不清楚,偏我們認下了。”
“之後,顧姨娘出事,盈兒和姜玲瓏之間也有事情,最後盈兒只得了一個側妃的位置,我們自然是意難平,但是姜側妃那裡呢?是不是也是意難平?而盈兒卻還是要進靜王府的,母親……這就是您的好謀算?哪怕您再思慮思慮,又怎麼會鬧到這種地步?”
護國公氣的額頭上青筋都暴了起來。
“行了,盈兒不會有事的。”柳太夫人抬眼看了兒子,沉沉地道。
“都這樣了,盈兒還不會有事……她……”
“盈兒不會有事!”柳太夫人打斷了兒子的話,再一次肯定,這話像是對自己說的,又像是對兒子說的,話說得毫不猶豫,“有事的從來都是護國公府的嫡長女,她不是,不會有事。”
“行了,這事我再考慮考慮,你回去吧。”說完柳太夫人直接對兒子下了逐客令,“我也是頭痛得很,自打發生了這事,我回來後,和丫環一起病了。”
說完也不顧臉色鐵青的兒子,起身往內屋進去。
留在屋內的護國公氣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最後驀地站起,拿起手邊的茶杯,狠狠地砸在地上,而後一甩袖子不顧而去。
屋內很安靜,許久門口的婆子才顫聲道:“太夫人……太夫人……”
“進來吧!”柳太夫人顯然平靜了許多的聲音。
婆子得了回應,小心翼翼地進門,繞過地面的狼藉進到內屋,內屋的妝臺前,柳太夫人安靜的坐著,妝臺上放著一個木魚,沒敲,只是拈著珠子緩緩的滑動,看著似乎很平靜,唯有手指時不時的在顫抖。
“我……是不是真的錯了?”柳太夫人低緩開口。
“太夫人,那種時候……您也沒辦法。”婆子是瞭解柳太夫人的,知道她當時真實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