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墓那邊的工程浩大,修陵墓的工具要用鐵,陵墓裡的機關要用鐵,就連將來陪葬的器皿,需要用鐵的地方也很多。
因著用鐵的量實在是大,所以饒是黃毅楓手裡有四五座私礦,外加採買一些富商的生鐵,也還是捉襟見肘,不夠用的感覺。
要是按著他們今天商議的結果,那麼不但可以解決了睿王爺兄弟倆,隨時隨刻脫離掌控的危機,也剛好可以捎帶著將鐵礦的事情給談妥了。
這麼一看,原本的遭心事,反而變成了一箭雙鵰的大好事,黃毅楓的心情不禁是大好起來。
吩咐譚富道:“你趕緊將關於兩位王爺的喜好,整理好了送過來,這事情本侯肯定是要親力親為,先做點功課,也免得人家覺得咱們沒誠意。”
文宏先生見他在這種時候,還不忘記陵墓那邊的事情,將那座生事的鐵礦,時刻放在心上,端的是大為無奈。
可惜,他的身份雖然特殊,但也還是侯府的下屬,面對自家的主子爺,他再怎麼不愛,又能夠怎樣呢?
只能是在心裡翻個白眼,稍稍的洩洩憤罷了,想他和長子父子兩代,都在輔助宣平侯府。也算是兢兢業業的老臣子了。
剛開始,他們父子兩人的觀點還能達到一致,往往在關鍵時刻,兩人還可以守望相助,頗讓他生出老懷堪慰的感念來。
只可惜,好景不長,因著他和黃毅楓在修建陵墓一事上的分歧,是越來越大,越來越難以調和。
他家主子的耐心漸漸耗盡,明顯的越來越不待見他了。到了後來。黃毅楓遇到有關這方面的事情,乾脆就避過他才說。
更可氣的是,也不知道是那個陰損的小人,為了討好侯爺。在背後亂出餿主意。居然說動了宣平侯。將文宏先生的長子,文寬餘調去了深山老林中,去做那修陵墓的總管事。
這下文宏先生徹底無言以對了。要知道,這件差事明打明的,就是一件油水豐厚的美差啊,你想想,整個宣平侯府在這個上頭,耗費了多少銀錢?
就算文寬餘是個心輕的,這座墓修完,他手裡落下的好處也十分的可觀。
這樣別人都打破頭想搶到手的美差,最後卻是落到了不爭不搶的文家頭上,這不擺明了是侯爺想用利益來堵他的嘴嗎?
所以說出這個主意的人陰損呢,這招釜底抽薪的計策一出,宣平侯身邊反對大肆修建陵墓的人,算是沒有了。
本來文寬餘去做修墓的總管,那也就做了吧,文宏先生覺著,最起碼這一筆筆的帳碼都從自己兒子手裡過,他好歹還有點主動權。
要是實在覺得哪一處的開銷,太過蘼廢,完全看不過眼,就可以藉著總管的職責將其否決。
但文宏先生這唯一的安慰,也沒能持續太久,很快,他的這點伎倆就被人識破了。
原因無他,隨著第一次的否決成功,嚐到甜頭的文家父子,難免就食髓知味,被否定的次數一頻繁起來,首先察覺到不對勁的,就是陵墓的修建者,滄琦道長。
這位本就能文能武,又在濁世中經過了無數的風浪,比應變能力並不輸文宏先生這種老謀深算的軍師一流。
他看出來文家父子的意圖後,一不吵,二不鬧,甚至沒有去向宣平侯告黑狀。
這位將目標集中在了文寬餘的身上,他們倆本來就同在山中,接觸起來十分的便宜。
在滄琦道長刻意的接近示好下,原本話都不說的兩人,關係從冰點漸漸有所緩和。
滄琦道長能設計出一座如此恢宏的大墓,那腦子可就不是一般的強大,在他的引導下,原本和文宏先生立場一致,支援應該將侯府的銀錢用來招兵買馬,壯大自身勢力的文寬餘。
也就短短的半年天氣,就改弦易張的反過去支援修建陵墓,旗幟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