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認真回道:“她會是我的第一位皇后。”
言下之意,她是第幾任的突厥皇后還未可知。不過他也太過篤定了,魚和熊掌若每每都能兼得,就不會有那麼多的人總是在考慮要放下什麼,又要捨棄什麼,而舒門也就不會成為壑帝的犧牲品。
“做人,不要妄想得到太多,顧此失彼的道理你一定明白。”舒蘭覺得還是轉移話題的好,不尤移開目光,“眼下大王子似乎已經按捺不住,如果能趁機找到他忙中出錯的大好機會,你的面前就幾乎再無阻礙,難道還有比這個更重要的事嗎?”
沒有。
圖謀策劃了多年,從赫連遠明白自己只是一個多餘的下等王子開始,他就開始默默準備著,摸清每一個人的性情,迎合每一個人的喜好,漸漸提高自己的能力和名聲,他的目的不止是要成為位高權重的人,而是無人可以撼動忽視的存在。
所以,不是什麼受寵的王子,只有突厥的至高王位,才是他的目標。
為了這個,從一開始,他就捨棄了人性中的某些東西。
因為,他判定那些是對他實現夙願不會產生助力的東西。
可就是這些越早捨棄的東西,如今卻不停地吸引他去得到。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這……是不會產生助力的東西。
赫連遠的呼吸恢復如常,縱使看著舒蘭的眼神仍舊炙熱,但言辭語調已十分冷靜穩健。
“你說的對,父王對我的態度日益親近,大王子這會故意接近你,也該是急了。不過這個大哥有多少能耐,會做些什麼,我都清楚得很。當務之急,我會精心準備好我們的婚宴,不讓你失望的。”
他又笑了起來,一如往昔氣定神閒的笑容,舒蘭也跟著笑了笑。
“你辦事,我放心。”
赫連遠能夠自己想通當然是最好的,她一直覺得他們是最好的戰友,只是今日的這番話,他能想通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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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厥的婚宴都是擺在黃昏時分,新婚的夫妻二人會在大帳外迎客,隨後在大家的注視下於吉時舉行大禮。
赫連勝來到自家弟弟的領地時,望著被眾多人圍在中央的十弟和他的新娘,笑容詭異,“哼,他們很高興嘛,不枉身為大王兄的我特意帶了一份厚禮送給他們。”他側頭問向一旁的屬下,“訊息絕對沒錯吧?”
“大王子放心,已經查清楚了,這個女人絕對不是十王子所說的西蠻人,而是徹徹底底的迦國人,指不定就是前些時候被西胡伏擊而亡的前迦國西征元帥,舒蘭。”
“舒蘭?是她?”細想之下,突厥人的確沒幾個見過舒蘭原貌,而那個被赫連遠喚作蘭兒的女人,大多時候也總是用面紗遮著容貌,赫連勝想著不禁笑出聲來,“原本還怕抓不住他的把柄,這會他倒自己送上門來了,迦國人。”
赫連勝的嘴角揚起一抹殘忍的弧度,“有膽量,且不論這女人到底是誰,竟然敢在這時候娶一個迦國女人,現在東西突厥的統一可是因為西胡和迦國愈演愈烈的戰事,如果說這一切都是十弟為了讓自己登上突厥王位而故意弄出來的,呵,任他本事再大,我想那位偏心的父王也不會再容他了。”
“大王子的這個主意甚好,可汗是絕不會允許有子嗣覬覦他王位的。”
赫連勝笑著,就算沒有人來奉承,他也覺得自己做的這樁事情實在是太正確了。
這都是他那個十弟自找的,不過是一個女奴隸生下來的雜種,竟敢和身為名門大妃兒子的他爭奪王位?真是不自量力。
“米拉公主。”
赫連勝饒有意味地看著西突厥的神女氣勢洶洶地騎馬前來,一改平日白衣無暇的裝扮,今日她穿了一身顯貴張揚的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