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轟隆作響的坍塌聲嚇得屋裡的人一陣心驚肉跳。
此時他們也不知道是為鬱離居然連老爺子也敢忤逆而驚恐,還是外面的動靜讓他們害怕。
彷彿只是眨個眼,鬱離就奪走老爺子手裡的扁擔,反手將它往堂屋的視窗外一擲,姿勢自然又利索,然後就響起可怕的崩塌聲……
一時間,堂屋都變得極為安靜,就連尖叫的王氏和摔地嚎叫的鬱老三都默默閉上嘴,鬱敬義也不敢再哭鬧。
他們驚恐地看著鬱離,像是第一次認識她。
鬱老爺子愣住,不可思議地看著鬱離,似乎不敢相信,這個孫女既然能從自己手裡奪走扁擔。
他是莊稼漢,就算年事已高,力氣也不是一個瘦巴巴的小丫頭能比的。
就算平時聽說這孫女的力氣大,能幫著挑水、扛穀子,但也沒大到這地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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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他們相反,鬱離現在很生氣,心口有一股戾氣徘徊。
她覺得這戾氣不是自己的,更像是這具身體留下的一抹殘存的意識,因為鬱老爺的狠心而起,他根本就是奔著要將自己打廢而來的,渾然不將她當成孫女看待。
這讓“她”心裡戾氣橫生,悲恨之極,還有一縷說不出的悲哀。
其實鬱家最重男輕女的不是鬱老太太,而是鬱老爺子。
他是典型的大家長,覺得兒子和孫子才能傳宗接代,女兒和孫女都是要嫁出去,是別人家的,都是外人。
老太太受他影響,自然會順著他的意思去做,漸漸地不將女兒、孫女當人看,當成可以隨便買賣的貨物。
戾氣橫生,憤恨難言。
鬱離看著鬱老爺子,突然抄起一張長板凳。
這是鄉下很常見的長凳,約莫一米長,四條腿,做工很簡單,一張凳子能坐四五個人。
見她扛起長板凳,眾人頭皮一麻,下意識地後退,生怕她一凳子砸過來。
她連飯桌都敢掀,還有什麼是她不敢做的?
就連抱著小兒子癱坐在地上的鬱老三都忍不住屁股往後挪移,王氏也緊張地掐著他的胳膊,嚇得嘴巴直哆嗦,鬱敬忠兄弟倆如臨大敵。
此時的鬱離在他們眼裡,已經不是以往那個懦弱的、逆來順受的二房長女,而是一個膽敢掀桌、連老爺子都敢忤逆的瘋婆娘。
俗話說,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瘋的。
在他們看來,鬱離就是那個瘋的,暴力地發瘋。
只見鬱離提著那張長板凳,猛地朝旁邊一根房柱砸過去。
長板凳直接四分五裂,同時還有一道刺耳的撕裂聲響起,那根房柱在眾人的注目下裂開,然後直接斷了。
所有人:“……”斷、斷了?
房柱居然被砸斷了?
眾人受到極大的驚嚇。
他們尚來不及想剛才屋外響起的崩塌聲是什麼,就看到鬱離當著他們的面一凳子砸斷堂屋的一根房
柱。
在鬱離做完這些,堂屋比剛才更安靜,所有人噤若寒蟬。
特別是被鬱離盯著的鬱老爺子,那張黝黑蒼老的臉龐沁出冷汗,那一瞬間,他覺得這孫女好像想殺他。
他從來不知道,一個小姑娘的眼神這麼可怕。
做完這些,鬱離心裡的戾氣總算平復一些,只是臉上的表情還是冷戾的。
她面無表情地說:“這次就算了,你們下次再惹我生氣,我將你們的房子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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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瘋完後,鬱離又像沒事人一樣,將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