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電話結束通話。
因為?段淮岸那句“對我而言,挺重要的”,懷念心神不寧。與段淮岸認識的這些年,懷念並沒有發現,有什麼東西對段淮岸而言是會被?劃分到“重要”的標籤裡的。
如果非要說有的話。
或許,大概,可能,她?對他而言,是重要的。
可她?也沒出?什麼事兒啊。
懷念惴惴不安地出?了電梯。
住院部後門,是醫院的小花園。
連綿的毛毛雨飄蕩在空中,四周是冒著新?芽的綠植。
隔著透明玻璃門,小花園裡空無一人。
懷念推開門,剛往外塌了一步,旁側伸過來一隻手,撐傘的手腕停在她?眼前。空氣裡有清新?的青草味,然而懷念聞到的,是馥郁的玫瑰花香。
眼簾下拉,她?撞進一束玫瑰花束裡。
懷念看著眼前的鮮花,眼睛一點點瞪圓。
“雖然你承認了我是你男朋友,但我覺得?,還是得?要點兒儀式感的。”段淮岸將傘面?向懷念的身上傾斜,雨水將他後背淋得?溼透,他卻渾然未覺,嘴角輕扯,露出?個自?嘲的笑來,“總不能再?和以前一樣,兩個人莫名其妙地就?在一起。”
懷念被?他說的一愣,嗓音乾巴巴地:“……沒關係的呀。”
“有關係的呀,寶寶。”段淮岸喜歡學她?說話的毛病恐怕這輩子都改不了,他的目光專注而深情,“時間太趕,我只來得?及買一束花,寶寶,你別嫌棄。”
懷念的心臟重重一擊,眼前的玫瑰花,鮮豔欲滴,在她?眼裡卻似成了模糊的重影。
段淮岸專注的時候,臉上是沒有任何?表情的,顯得?寡冷又不近人情。
但他的目光裡好似情根深種,沉冷的音色,隔絕了風雨,一字一句地飄進了懷念的耳裡。
他鄭重其事地叫她?的名字。
“懷念,”
晦暗陰霾天裡,他們對視著。
他眼裡有洶湧的愛意在翻湧,直撞入她?眼裡。
然後她?聽見他問:“我很喜歡你,你能,再?次,做我的女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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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在腦海裡?設想過無數遍, 他們?複合的畫面,懷念也沒有想過,段淮岸會如此認真地和她告白?。周遭無人經過, 唯有風雨飄零, 仿若全世界的人事都離他們?遠去, 也仿若全世界都在傾聽他們?的告白?。
懷念並不認為, 她和段淮岸之間,是需要告白?的。
因為,她知道?, 段淮岸是喜歡她的。
一直以來,是她的愛不夠明朗, 不夠清晰,過於模糊。
所以只要她一次又一次, 堅定地表達對?他的喜歡, 讓他感受到自己?的喜歡,那他們?就?可以回到從?前。
而且。
他都叫她, 寶寶了。
屬於曾經的稱呼,是獨屬於段淮岸女友的稱呼。
懷念覺得,他們?已經在一起了。
告白?不告白?的, 並不重要。
但?段淮岸不是。
他的愛一如既往的濃烈,像是要全身所有的喜歡都給懷念一個人。
是要愛她到死為止。
偏執又蠻橫。
懷念眼睫輕顫,快速地撇去眼前浮出的薄薄水汽,視線自下而上,掠過橫亙在二人其中的紅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