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當晚謝師宴,同?學們?互相碰杯喝酒,唯獨沒?人敢碰段淮岸的酒杯。
段淮岸望著同桌的懷念,她人緣好,又是個沒?什麼脾氣的人,來者不拒地喝酒。他餘光則始終落在身邊的體委身上,對方正和朋友說話。
“你說我?要什麼時候和她表白?”
“等敬完老師們酒?”
“我?也覺得。就在這兒表白嗎?”
“……那倒也不至於,太高調,萬一她拒絕你咋整?”
“拒絕就拒絕,我?是沒?關?系的。”
“別,以後?大家談起高中同?學,提到?你就是,那個謝師宴表白被拒的男的。你不要臉,作為你的兄弟我?也要臉。”
“真服了,那行,那我?約她出去?”
“實在不行,就散夥了再叫住她和她表白。”
“也行。”
一直等。
等到?謝師宴結束。
遲徑庭喝得半醉,被他家司機扶進車裡?。
司機問段淮岸:“段少爺,需要先送你回去嗎?”
段淮岸目光始終定在懷念身上,“不用,我?自己開車來的。”
視野裡?。
醉醺醺的懷念和好友站在一起,站都有些站不穩,搖搖晃晃的。
而那位體委,徑直朝她走去。
“那個……懷念,”體委撓撓頭,“我?有幾句話想和你說。”
懷念雙頰坨紅,仰著頭,迷茫又呆滯的酒醉模樣。
她嘴裡?嚶嚀出的話,不是回應體委,而是遲鈍地喊出,擋在她面前人的名字:“段淮岸?”
段淮岸橫亙在體委和懷念之間,他面朝懷念,低斂著眸,毫無情緒的嗓無波無瀾道:“回家了,懷念。”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靜住。
暑氣燥熱,空氣裡?只聞蟬鳴。
懷念身邊的朋友困惑道:“懷念,你和段淮岸住一個小區嗎?”
酒精把懷念的理智都溶成渣了,旁人說什麼,她就乖乖地答什麼。
她喝醉酒後?的狀態其實也很正常,和平時一樣,很聽話,很認真。
“嗯。”
然而這個回答顯然不令段淮岸滿意,他黑髮垂在額前,神色散漫地說:“我?們?住一起。”
“……”
眾人皆露出驚愕的表情。
而身後?,要和懷念告白的體委,聽到?這句話後?大腦一片空白。
段淮岸盯著懷念,“能?自己走嗎?”
懷念費勁地想了想,說:“可以的。”
段淮岸:“走了。”
懷念於是鬆開挽著她胳膊的好友的手,同?大家打招呼:“我?先走啦,你們?回去的路上小心?。”
她步子很慢,晃晃悠悠地。
一步。
兩?步。
第三步。
一副隨時都要摔倒的模樣。
段淮岸實在看不下去,走上前,拽著她的胳膊。
他的力度沒?有收斂,拽的懷念有些疼:“你輕點兒,我?疼。”
“……”段淮岸手一頓,掌心?收了些力,“這樣,可以嗎?”
“嗯。”她說。
段淮岸的車就停在酒店大門附近的停車區域。
快走到?車旁時,眼前忽地被一個人影攔住。
是那位體委,他微喘氣:“抱歉,我?有話想和懷念單獨說。”
懷念記起來:“對,你剛剛說,要和我?說幾句話。你要說什麼?”
體委看著段淮岸:“你能?走開一下嗎?”
“不能?。”段淮岸很不給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