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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謝玉弓就好像在冰天雪地之?中,突然被人搶走?了懷中抱著的火光,不僅溫暖被人剝奪,就連光亮也被人奪走?。

他像是重新回到了曾經摸黑在冰雪叢林踽踽獨行的時候。

他依舊可?以?戰勝周圍射過來的霜刀冰刃,可?是他卻?覺得黑暗和無法看清的前路變得難以?忍受。

他必須儘快找到他的恭王妃。

謝玉弓甚至調離了大部分的死士,以?博運河為中心,朝著四?外?不斷地擴散推進,佈下?蛛網一樣搜尋。

當然他也沒有忘了對白榆曾經的身邊人入手調查,希望從中尋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只是婁娘那?裡一共撬開了三?次嘴,每一次她說白榆逃跑的方向都不一樣。

謝玉弓簡直快要被這個老婆子給氣死了。

但是謝玉弓也沒有真的把她如何,畢竟她是自己?的王妃最貼身體己?的人。

而且謝玉弓也有一點佩服這個老嬤嬤,某種?意義上來說她是一個絕對忠心的僕人。

謝玉弓只能把她重新帶回恭王府,免得她落到旁人的手中再被人給害了性命。

只不過和謝玉弓想的不同,婁娘不是一個忠心的“僕人”,她只是一個世?間最平平無奇的“孃親”,做的一切都在維護自己?的女兒罷了。

奶孃也是娘。

婁孃的維護滴水不漏,白榆的日子過得自然也是如魚得水。

天氣徹底變得寒冷,不生火不行,而且白榆急需炭火,只不過她決定下?山好久,最終還是沒有付諸行動。

也已?經不需要付諸行動了,因為有人賣給她炭火。

是進山砍柴的一個小?姑娘。

小?姑娘大概也就十二三?歲,打扮得像個小?子一樣,而且顯然是專門偽裝成男子模樣。

傍晚的時候才會進山,砍完柴之?後又?急匆匆地回家。

白榆在山中看到過“他”好幾次,其中有一次兩個人對上了視線,這小?姑娘顯然比白榆還要害怕,像一隻看到了老虎的兔子嗖地一下?就沒有影了。

砍柴的柴刀扔在那?裡都沒有拿。

白榆不客氣地把柴拖回來自己?用了。

然後兩個人就像兩隻蝸牛一樣,雖然知?道?了彼此的存在,但是一直沒有正面相見,偶爾瞥見彼此一個比一個跑得快。

小?姑娘是為了什麼白榆不知?道?,但是白榆是為了安全。

不過就這樣過了十天左右,天氣徹底冷下?來之?後,兩個人終於在某一天“狹路相逢”之?後,開始說話了。

主要是白榆冷得實在受不了,創造了一個機會,開始向小?姑娘買柴。

然後漸漸地,買了幾次之?後,因為柴火遠遠高於市場價格,所以?那?個小?姑娘有一些心中愧疚,她開始和白榆攀談,甚至給白榆帶一些吃食過來。

白榆給自己?編造了一個犯了錯誤,被前面那?個尼姑庵給趕出來的尼姑身份。

小?姑娘的身份不出意外?,有點悽慘。

父親死了,家裡沒有勞力,“她”和母親逃荒到這裡被好心人收留,偽裝成一個小?子,幹一些苦活照顧她的母親。

母親病重了。

“他”偽裝成男孩子的樣子確實是有一些粗糙,但是白榆沒有戳穿對方是小?姑娘的身份。

因為“他”長得實在瘦小?而且年紀還小?,也幹不了什麼太重的活。有的時候去城裡打一些短工。

有的時候甚至會去行乞。

但是更多?的時候是砍一些柴,然後回家燒成炭,再賣給城裡的那?些貴人們。

“他”的手總是黑乎乎的,臉也黑乎乎的,大概就是因為這樣沒有被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