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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子停在半空,綠魔皮耶凝神看了看地上的鐵筐,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傷口,眼珠子轉了轉,四隻眼睛四下一掃,目光所過之處,每一位少年都悶頭研磨著手中的礦石,彷彿什麼都沒聽見、什麼都沒看見,一副專心致志的樣子。
皺了皺他西瓜瓤鼻子,皮耶心裡很是不爽。他們的頂頭上司受了傷,卻當作什麼都沒看見麼?不對,這似乎還不是重點,四眼皮耶搖搖頭甩掉想繼續揍人的念頭,仔細打量著每一個工作間裡的少年,絕對是哪裡出了問題。
一天連續兩次原礦石砸落下來,而且兩次都剛巧砸落在他皮耶身上?說是巧合也太牽強,絕對是人為的行動。這樣想著,皮耶嘴角連帶著西瓜瓤上的兩粒西瓜子一起動了動,沒過多久又露出陰沉的笑容。
他看了看地上被他抽得傷痕累累的夏九,大聲喝問:“這是你們誰幹的?說!”
“我怎麼知道誰幹的?”夏九抱著腦袋,聲音悶悶的。
“要是你老老實實說出來倒是可以少挨幾鞭子。”又是幾鞭子有節奏的招呼上去。
“別打了,你打死我也不知道!”夏九感到背後的傷口火辣辣的疼痛。
四眼皮耶見夏九死鴨子嘴硬,便提了他的衣領子向拷問室拖去。
“別,四眼大爺,我什麼都不知道啊!”夏九一邊求饒一邊奮力掙扎,但綠魔皮耶力氣實在太大,加上夏九雙手雙腳上都帶著沉重的鐵鐐,十分不方便,很快便被拖進拷問室。
“呯——!”
拷問室的門被綠魔用力甩上,巨大的聲響迴盪在工作間裡,剩下的少年們抬起頭互相望去,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擔心,根據經驗,從拷問間出來的孩子,基本不會再有生命的跡象,即便還活著也是個終身殘廢,再加上這樣缺胳膊少腿的被丟在後山,下場可想而知。
一個正在撿拾散落原礦石、梳著小蘑菇頭的少年突然低低哽咽起來,求助一般的望向穆昂:“怎麼辦,阿穆哥?”
穆昂卻沒有回答小蘑菇頭,而是從夜行貓羽翼下一個不起眼的小布袋裡取出一張紙條細細檢視。
另一邊的火貓嘆息著搖了搖頭:“夏九這次凶多吉少了。”
“都是這隻夜行貓,要不是因為它兩次碰倒鐵筐,讓四眼起疑,夏九也不會出事。”
火貓身邊的灰白鼠怒氣衝衝的就要衝過來,那夜行貓彷彿有靈性般躲到穆昂身後。
“墨墨這幾個月多次冒險幫我們,功勞最大,我不准你傷害它。”霖若將雙手張開,攔在灰白鼠面前。
“太好了。”穆昂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霖若和灰白鼠都是一愣。
就在此時,拷問室的門突然被開啟,少年們都不由得向拷問間門口望過去。穆昂忙將手中的紙張揉碎,丟進打磨機裡,那團紙化作一片片碎削。
綠魔皮耶將夏九提出來,夏九既沒缺胳膊也沒少腿兒,反倒是換了一件新麻布衣服在身上。
四眼皮耶得意的笑,惡狠狠的掃了一圈孩子們:“是誰幹的我已經知道了,你們膽子變大了,敢聯合起來反抗我?今天你們誰也別想吃飯!”接著他又轉過頭溫和的對夏九道:“你做的很好,今天你可以得到一塊肉的嘉獎。”
夏九頓時瞪大眼睛:“沒有、我什麼也沒有說!我我我……”
四眼皮耶重重的拍了拍夏九的肩膀:“你不用怕,有我在,他們誰也不敢欺負你,現在就去給你拿肉,以後跟著我有得是好處。”
說完,四眼皮耶慢悠悠的離開了工作間。
一時間,少年們的動作都停下來,火貓衝上前揪住夏九的衣領子,怒氣衝衝的質問:“你怎麼可以把這件事栽贓給我們?你這個叛徒!”
“我不是叛徒、我也沒有栽贓、我什麼都沒說!”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