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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一腳那個女的,坐著就能看出她身材很高挑,圓圓的臉上一對亮亮的大眼睛,顧盼流轉間就象會說話一樣。

歐陽東楞了楞,這女孩他認識——劉嵐。

和小晴並排坐著,一邊嗑著瓜子兒,一邊聽小晴的男友東拉西扯地聊著他走南闖北遇見聽見的各種趣事,小晴笑得前仰後合,劉嵐卻不時悄悄打量著一直靠車窗坐著的那個男人幾眼,她總覺得這人很面熟。那男人很年輕,不過劉嵐看不出他到底有多大年紀,黑黑瘦瘦看上去就挺精幹,穿著很普通,一件米色外套裡面就一件淺藍T恤,手裡捏著一瓶礦泉水也不怎麼喝,只是望著車窗外一言不發。

劉嵐覺得自己一定在什麼地方看見過這個人,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靠車窗放著一個真皮手機包,劉嵐看見他從那裡面取過鋼筆最後又放回去。他身邊靠車壁還放著個不算小的黑色手提箱,這人也把幾張滿是黑字的影印紙放進去過。劉嵐認定那幾頁紙一定是什麼合同。這麼說這是個商人了?可是她印象裡沒一個熟人是經商的。真是奇怪,劉嵐在心裡嘀咕著,直到火車達到目的地她也沒想起來在哪裡見過這個人。

劉嵐和小晴一人揹著一個看著挺大其實很輕背囊——裡面都是衣服,更多的東西都交給小晴的男朋友,“男朋友當然要扛這些,不然找來幹什麼?”小晴很自豪地說道,毫不遲疑,她男朋友就樂呵呵地拖著那個沉重的皮箱。站臺上劉嵐又看見那個高高瘦瘦的米色背影,原來他也是在這裡下車,然而她還是想不起這人到底是誰。

從這個火車停靠的城市到劉嵐的家鄉還有三小時的汽車,他們很順利地在火車站旁邊的汽車站買好去桐縣縣城的車票,然後登上一輛破爛骯髒的中型客車。客車已經快要坐滿旅客了,車廂前面摞著好些好些鼓鼓囊囊的編織袋,層層疊疊得堆得就象一座小山,旁邊還有一隻大大的籮筐,裡面蓋著一籮筐的雞,這讓車廂裡瀰漫著一股難聞的臭味。在央求冷漠的售票員把不停抱怨的小晴和她那臉色越來越難看的男友安頓到一起後,劉嵐再不好意思讓售票員給自己找個座位,她只能自己向車廂後面走,希望能找個相對乾淨的座位。

又看見那個穿米色外套的人,他怎麼也在這趟車上?他旁邊倒是有一個座位,至少在他身上不可能聞到那些難聞的味道吧,劉嵐暗自思量著,挑了挑眉毛,用眼睛詢問著。那男人倒懂她的意思,向裡挪了挪,給她讓出個還算寬敞的座位。放好揹包,劉嵐坐下來,現在好了,再有三個多小時她就可以回家了。

汽車發動起來,繞過半邊緣山而建的城市,一路向西。車在翻山繞灣的山中公路行駛,路兩旁不是奔騰咆哮的河流,就是張牙舞爪的懸崖峭壁,間或有一段緩緩的山坡,便被辛勤的人們開成層層梯田,由山腳下幾簇茅頂農舍邊一路重疊而上。偶爾也可看見路邊有兩三間青磚瓦房,用水泥塗抹的小小院壩中鋪著幾張竹蓆,藉著懶懶的陽光攤曬金黃的稻穀。車越向山裡走得遠,路邊的農舍就越看著希慌,即便一晃而過那兩三間路邊小屋,班駁崩裂的牆也淨是黃泥合著稻草谷灰自做的三合泥砌成,做頂的一束束茅草被重重的石塊壓在房樑上,日頭曬雨水淋早變成深黑色,若是有幾束新收的稻草補上去,一片灰黑色中就有那幾塊不協調的金黃。

客車的尾部猛然彈起來,又重重地砸在地上,車廂裡的人都是一陣搖晃。這下顛簸也叫迷迷糊糊的劉嵐醒過來,瞪著眼睛臆怔半天,才知道自己是靠在旁邊這個男人身上睡了一覺,他米色外套肩頭分明還有一小塊溼跡。

“糟糕!”劉嵐低低地叫道,手忙腳亂地從挎包裡找紙巾,先抹自己嘴角又扯一張要幫那男人抹肩頭的水漬。那男人就接了紙,笑道:“沒事的,我自己來。看你一定是累的,就沒叫醒你。”

聽他這樣說,劉嵐臉更是脹得通紅,好象自己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