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兼球員的教練,連分組訓練賽的人數都無法湊齊,如果惹急了那幾個在甲A甲B浪跡多年的大爺,他們一翻臉集團公司非跟自己拼命不可。但是他又不能管得太鬆,在這個節骨眼上要是哪個環節出點紕漏他一樣吃不了兜著走。不過他的擔心是多餘的,隊裡兩個帶頭的老球員都很清楚這是自己在足球場上最後一次掙錢的機會,如果衝甲失敗的話,他們的損失將以十萬計。在他們的帶頭下,晚上球員們頂多在體育學院外的酒吧裡喝點飲料什麼的,八點不到就一個個相跟著回來。大戰在即,誰也不可能和錢過不去。
雖然焦頭爛額,但是現在尤盛心裡卻越來越有底了。金色山莊比賽後,天上莫名其妙地掉了個寶,一個內蒙古籍的年青球員自己揹著鋪蓋卷跑來千里之外的這裡,把揹包扔在俱樂部辦公室裡就說:“我叫向冉,原來是山西隊的。隊伍解散了,想來你們自己踢球。錢多錢少無所謂,給口飯吃就行。”當時就叫辦公室裡做接待的公關小姐目瞪口呆。待引到場上一試,尤盛和幾個教練樂得嘴都合不攏,這個內蒙漢子身材既高大,轉身速度也快,下腳準拼搶兇狠,這是多好一個後衛的料啊。再一細問,才知道他跑好幾個地方了,從河北到江蘇,下海南再到湖南,錢花光了不說,還有人當他是瘋子,好幾次被人從辦公室裡給攆出來。在長沙火車站轉車籤票時,看見一張人家扔的舊報紙上登著一塊豆腐乾大小的訊息:“昨日九園隊省市聯賽登頂”,於是掏了身上所有的錢來了這裡撞撞運氣。“要是你們不收我,我今天晚上就得去睡火車站了。”
當俱樂部總經理即九園集團總裁知道這事時,拍著大腿哈哈大笑:“這麼個屁大的訊息都能弄個好後衛?找到那寫文章的記者一定要給他多發點稿費。”
在足協年中註冊截止日前辦好歐陽東的一切事宜並且簽定合同後,尤盛覺得現在人馬基本上齊整了,前鋒中場後衛,每條線都有那麼兩三個板凳球員,雖然水平參差不齊,但總算再不至於出現有人受傷他這個主教練就要把頭髮撓掉的情況。九園隊現在有守門員兩人,守門員教練自己也還兼著球員的身份,實在不行他還可以頂上;後衛線上,向冉來了後就是六個人,四老帶兩新,向冉身高一米八九,防高球沒問題,而且這幫後衛們都參加過甲級聯賽或者乙級聯賽,經驗也不缺,這一截可以放心了。中場人數眾多,有八個,也夠用了;擔心的就是前鋒線,統共不過兩人,齊明山和張曉,雖然當年都是足球場上響噹噹的有字號人物,但現在都已經是三十四五的人了,自打職業聯賽開始後,兩個人就一直在走下坡路,要不也不會淪落到九園這樣名不見經傳的小俱樂部謀生計。幸而運氣好,在最後一刻劃拉到歐陽東,不然兩個老前鋒有個傷病自己更要吐血。歐陽東既可以打中場三個位置——左邊前衛、右邊前衛或者突前前衛,也可以打影子前鋒或者直接就作前鋒,每月一千五的工資就找來這樣一個多面手,無論怎樣算都合算到極致。現在自己後方線看上去算穩固了,中場可以在菱型站位或者雙後腰間搖擺。不過歐陽東只能作為在關鍵時刻作為秘密武器使用,畢竟他的技術太粗糙了,而且太獨。對歐陽東在金色山莊比賽中出現的那些失誤尤盛記憶深刻,他無聲地長嘆一聲,如果歐陽東再早幾年接觸足球的話,肯定不是現在這個樣。不過他旋即就被自己的想法給逗笑了,要是歐陽東早幾年就踢球,現在就不是多給葉強幾千塊錢就可以搞掂的人物了。
自己只是在俱樂部常務副總前說了那麼一句,“多給葉強點介紹費,他是我老隊友了。說不定這點錢就能幫我們拉到一個能用上的球員”,深知莆陽陶然隊待遇又深知九園根底的尤盛不得不出此主意。九園隊只是集團老總在酒桌上一句賭氣話的產物,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都不如陶然俱樂部,更不要說比背後企業的大小了。莆陽陶然排名全國酒行業業第六,九園傢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