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展望俱樂部去外地打客場比賽,幾乎每回都是乘同一家航空公司的飛機,一回生兩回熟地,雷堯那傢伙就和一個空姐談上了物件,八月底雷堯為了給她慶祝“二十三歲華誕”,在重慶一家挺有名氣的歌舞城包了整整一個大廳,就是在那裡,歐陽東教一個記者給拍了照。
“那攝影記者好手段,不但取景取得好,光線也處理得好,更要命的是他找的角度太好了,看上去那女的幾乎就是掛在我肩膀上——可那女的喝醉了關我什麼事啊,再說我也不認識她。”歐陽東懊惱地說道。為這事他可沒少給人解釋,可誰都不信他的話,至少眼前的邵文佳就不信。
“你不信我也沒法。”歐陽東苦笑著說道。愛信不信的,他也犯不著為這事羅嗦什麼,更何況這事也犯不著和邵文佳解釋。他突然覺得不自在起來,不等邵文佳再說話便站起身說道,“我這幾天東奔西走的,實在是累得有點招架不住了,你們慢慢吃,我先回了。改天有空再給你打電話。”最後一句話卻是對邵文佳說的。
他匆忙地和所有人打過招呼,就準備告辭了。
“你在省城要呆到什麼時候?”邵文佳揚起臉來問道。
“一直到月底吧,”歐陽東沉吟著說道,“月底到廣州集訓,不過要是國家隊比賽取消的話,就能呆到十二月上旬。”
廣州集訓?國家隊比賽?一桌子還在自顧自說話談笑的人都有些發愣,直到歐陽東的背影已經消失在街道拐角,邵文佳身邊那個襯衣領帶一絲不苟的年青男人才小聲問道:“他是誰啊?”
邵文佳用平淡的語氣說道:“我以前的房東,也算是個朋友吧。”她努力讓自己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故意岔開話題,“我們叫的東西哩,怎麼還沒送來?暢暢,你剛才不還在叫嚷著‘不能輕饒了許越’嗎,怎麼這會兒就不下手了?”
那個被稱為暢暢的女子卻沒理會她的話,擰著眉頭說道:“真奇怪,我怎麼覺得好象在哪裡見過他。”她剛才隱隱約約聽到邵文佳和歐陽東的談話,這時才疑惑地問,“我肯定在電視裡見過他!他是演員吧?”她實在不記得是在哪一部電視劇裡看見過歐陽東了,不過她絕對能肯定,他多半還是一個小有名氣的明星;至於理由嘛——如果他不是演員的話,怎麼會在報紙上傳出緋聞哩?難道還有誰會去關心一個平常老百姓的這種事情嗎?
“佳佳,你怕是在和我們打馬虎眼吧?”對面的一個女子吃吃笑著說道,還意味深長地拿眼睛瞟瞟邵文佳身邊的許越。她很喜歡許越,不過身為公司銷售處經理的許越,卻對和她們同在一處租房住的邵文佳更有那麼點意思。“他怎麼可能是你以前的房東哩,我聽他說話,可是有好重的重慶口音呀。”她自己的川東口音就挺濃,雖然她極力掩飾,可人們還是能很快地察覺到。
“啊呀!”沉思中的胡暢忽然歡天喜地地叫嚷起來,她的聲音讓桌邊的人都嚇了一跳,連臨近的幾桌客人也帶著各種神情驚詫地望著她。“我想起來了,他是《七月雪花飄》的男主角呀!叫,叫林……林……林全哲!”她總算想起來一個和歐陽東全然不靠邊的演員名字。
“他確實是我以前的房東。他也不是演員,只是個踢足球的。”邵文佳輕描淡寫地說道,停了停,她又補充了一句,“他就是本省人。”
那個重慶口音的女子抿抿嘴表示自己並不相信邵文佳的話。
別的人雖然沒有象這個女子這樣露骨地表達出自己的不相信,不過他們的眼神也暴露出他們的心思。他們幾個人都是省城裡一家大型房地產公司的銷售代表,而這家房地產公司正是省城順煙足球隊的主要贊助商之一,在兩家單位舉辦的各種各樣名目繁多的公關活動以及商業推廣中,他們幾乎認識了所有省城順煙的隊員,毫無疑問,那位剛剛從這裡離開而且有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