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圈裡公認的硬道理,可他在場地上沒有看見一個穿細白線藍色球衣的外籍球員。
老朱撇著嘴搖搖頭。
“那……這比賽怎麼踢?”
比賽開始到現在,整整半個小時過去了,除了作為前突尖刀時不時騷擾對手兩下的周富通,歐陽東再不記得還有哪一個陶然隊員曾經跨越過中線,他們都集中在自己的後場,說得更直接一點,他們都積聚在自己的禁區內外,用鐵桶般嚴密的防守來對抗對手潮水般的進攻;甘肅白雲的後場只有守門員和一個拖後的盯人中衛,剩下的人都蜂擁在陶然的半場,利用場地的寬度和縱身,不停地穿插、扯動、呼應、突破、射門……他們不需要防守,被陶然隊員破壞掉的球即便不飛出球場,當它落地時也會再次落到他們的腳下,然後,就又是一次快速堅決的進攻……
這樣的比賽實在是索然無味,它甚至還不如一場球隊內部的半場攻防訓練精彩。
球迷們本來就不高的興致現在變得更糟糕了,連陶然出錢僱請來的樂隊也沒了吹吹打打的勁頭,好不容易才把一個哈欠壓下去的歐陽東分明就看見一個露出半拉肩膀頭的鼓手,嘴上吊著一隻菸捲,一支手把個紅布片子纏繞的鼓錘有一下沒一下地敲在鼓面上,那鼓聲既沒節奏也沒聲勢。
葉強摸出煙盒,遞給老朱一支,自己也拈出一支,老朱偏轉過身子擋住時緊時慢的涼風,湊在葉強手中的打火機上燃著煙,長長的一口煙氣噴出來之後,他一面點頭表示對葉強表示著客氣和禮貌,一面隨口問道:“看這模樣,這比賽也就這樣了。”他咧著嘴,得意地笑起來,“甘肅白雲明年還得繼續踢他們的甲B。”
葉強點點頭,他贊同老朱的觀點,雖然他多少年沒踢球了,可眼光還是有一點的:甘肅人已經沒戲可唱了——他們也曾經試過用遠射來逼迫陶然隊把防線擴大,可他們那欠缺的準星讓對手無動於衷;他們也試著把進攻的節奏放緩,在中場附近耐心地來回傳遞,期待著對手會顧全自己的顏面、還有主場觀眾的熱情,壓出來和自己對攻兩下,可陶然隊員們壓根就不理會這個茬,只是把防線稍微前移一點,就冷冷地看著他們表演;白雲隊的十號和七號也是甲B裡比較有名氣的傢伙,既能帶球也會護球,他們輪番進行帶球突破,希望能尋找到一線機會,可禁區線附近重重疊疊的人和腿就教他們眼花,他們就沒法尋找到適當的機會調整步伐來射門,當他們調整好步頻和姿態力量時,卻又沒有射門的角度了……看著陶然隊那明顯是反覆演練過的陣容和防線,葉強不禁暗自讚歎感慨,袁仲智這一手確實是漂亮,雖然場面很難看,可是很實用。球迷們要罵就讓他們罵去吧,記者們挖苦就由他們挖苦去吧,只要陶然能順順利利地晉級甲A,到那時還有誰會記起這比賽的過程哩?陶然要真能晉級甲A的話,莆陽球迷首先就應該感謝這位主教練,就是他把莆陽陶然這支中游球隊帶到了今天的位置……
甘肅白雲又一次突破分球無功而返,皮球被向冉一腳遠遠地踹到甘肅人的半場,葉強的目光追隨著皮球在半空中的軌跡,眼角的餘光卻看見歐陽東凝重的表情和皺到一起的眉頭。
“怎麼了?”葉強狐疑地問,“你看出什麼了,怎麼就這樣一副表情?”
歐陽東用手摩挲一下自己的臉,笑著說:“沒什麼啊,就是有件事很奇怪。”
“什麼事?”葉強問。現在連老朱也偏頭扭臉望著歐陽東。
“也不是什麼大事。”嘴裡雖然這樣說,可歐陽東的神情還是暴露出他的內心想法。“上一場陶然的陣容應該和這差不多,周富通還偷襲得了一次手,我就不大明白,怎麼甘肅白雲就沒思量出一個對付陶然的辦法?”
原來是這個事啊。葉強立刻輕鬆下來,笑著說道:“對付密集防守,誰還能有什麼好辦法?你們重慶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