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原本已經熄滅的熱情和鬥志。
莆陽!
是的,向冉他們現在不是為了陶然集團,更不是為了陶然俱樂部!是為了莆陽,為了這些可敬可愛的球迷,更是為了他們自己!這裡是他們的城市,是他們的家鄉,是他們生於斯長於斯的地方!
為了莆陽……
莆陽陶然沒有贏下這場比賽,甘肅白雲也沒有輸掉這場比賽,可在比賽的最後七分鐘裡,臉上裹纏著的繃帶都教血和泥土覆蓋掉本來顏色的周富通,就象被神仙妖魔附體一般勇猛,他左右開弓,活生生從甘肅白雲手裡搶去了那登陸甲A的最後一張門票……
莆陽……
第十章 他鄉異客(七十五)
莆陽陶然的角球——
“這大概是我們最後一次機會了。”莆陽電視臺的解說員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從電視螢幕右上角的數字,我們能夠清楚地看見,比賽已經進行到下半場的四十八分鐘,比分還停留在二比三——五分鐘前,助攻到前場的向冉在左路下底,傳出一記質量很高的高球,馮展在無人盯防的情況下竟然沒能使上勁,球在坑坑窪窪的草坪上彈了一下,慢悠悠地撞向球門;堵在球門前的甘肅白雲隊員撩起一腳就把球踢出來……這樣的機會都沒能進球,馮展腳一軟就跪到地上,捂著臉哀慟地直不起腰,他恨啊,恨自己怎麼就這樣不爭氣,恨自己怎麼就沒能把這訓練中十次能進九次的皮球*去……可他耳邊卻迴響起驚天動地的歡呼。他瞪著婆娑的淚眼望出來,卻只能模糊地看見周富通正從三四個木呆呆的甘肅人身邊跑過去,從網窩裡拾起皮球跑向中場……
這球,進了?
二比三!記分牌上醒目的數字清晰得刺眼!
怎麼進的?
……馮展的頭球沒能使上力氣,可那位甘肅白雲隊員解圍時一樣沒能使上力氣,距離太近、場地凹凸不平皮球砸一下就說不準方向和力度、緊張……他那解圍的大腳根本就沒能把皮球踢出多遠;教後衛抵扛得沒法轉身做動作的周富通只能倚靠著對手,背對著球門騰空起腳——這可是倒鉤啊,是周富通這輩子也從來也沒做成功的事,可這一次……甘肅白雲的守門員反應都沒有,直到主裁判堅定地把手指向中圈,他才傻傻地扭過臉去看那還在緩緩晃動的皮球……
在角旗邊的陶然隊員緊張得滿頭滿臉都是汗,把皮球在那小小的角落裡擺了又擺放了又放。這是個很年青的隊員,嘴唇上還留著軟茸茸的淺黑色稚須,眼神既沒有成年男人那種成熟和穩重,也沒有經歷過風雨之後沉澱下來的沉著和冷靜,這只不過是他的第四場甲B比賽,可他卻要來承受如此大的擔子。他無助地眺望了一下遠處的隊友和教練,他們在場地邊站成一排靜靜地等待著結果;他抹抹積攢到眉梢眼皮上的汗水,希望能從場上老隊員那裡得到點示意的手勢,可禁區裡密密從從跑來竄去的全是人,他什麼啟迪都尋不到。
站在禁區邊沿的主裁判撇向他的眼神變得嚴厲起來,這是質詢和警告的眼神。
靠著隊友的阻擋,馮展好不容易才擺脫了那個影子一樣跟隨著自己的高大中衛,覓得瞬間空隙的他立刻揚起一條手臂,並且把手朝球門方向招了一下……
就等這個了!退出好幾步的小隊員咬著牙疾衝兩步,憋著一股勁把角球發出來!
就在馮展揚起手臂的一剎那,原本震天價熱鬧沸騰的球場忽巴拉地就沒了聲息,寂靜得就象一片空曠的田野……
馮展根本就沒能觸到皮球,在可能的皮球第一落點附近就擁擠著四五個人,他們互相推攘卡位抵扛,誰也沒能從人叢中順順當當地跳起來;衝到白雲禁區裡的陶然守門員匆忙中跳起,卻只能用後腦勺在皮球上蹭一下;快速劃過的皮球改變了路線,一個白雲隊員迎球衝頂,企圖把皮球頂出這片危險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