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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部分

陷入苦惱中。她已經用言語試探過好幾次,可歐陽東什麼表示都沒有,她甚至還把那位一直追求她的男人介紹給歐陽東認識,讓他幫著出點主意。咱們的東子當然不會真的在這事上指指點點,他只是挑揀著那些那些摸稜兩可的好聽話講給她,最後的主意還是得她自己來拿。邵文佳只好笑吟吟地聽著,也不置可否……

他們倆現在就在江邊茶園裡曬太陽。歐陽東兩條大長腿屈蹬在岸邊圍欄的鐵欄杆上,一份一份地挨頁翻看著今天才出版的各種體育類報紙。他剛才看見了一條訊息,展望俱樂部下賽季的主教練多半是一位德國人,因為善於培養和挖掘年青球員,所以在德國國內小有名氣,還曾經在荷蘭執教,把一支荷蘭聯賽裡沒多少資歷和聲望的隊伍帶進了歐洲聯盟杯的第二輪。報紙上沒有透露這位德國人的姓名,所以歐陽東便不敢確信這事的真假。他摸出手機,翻找到重慶日報社一位熟悉的足球記者的電話,想找他問問這事。也許這記者知曉點內幕吧。這次糟糕的國家隊之行給他留下的記憶太深刻了,他現在一聽見主教練是德國人就心驚膽戰。他得先把這事打聽清楚,再趁著歸隊前的這幾天時間好好想想自己新賽季的出路。

邵文佳就坐在他對面,面前攤著一疊紙,咬著鋼筆頭皺著眉頭思索著什麼——她上一篇投到雜誌社的文章獲得不錯的評價,現在正準備以自己在省城的經歷為藍本再寫一篇。可該怎麼樣下筆呀,是寫一個女性哩,還是寫一個男角色呢?是殘酷辛酸的悲劇故事哩,還是準備一個好的結局……

“怎麼了?”看見歐陽東悵然合上電話,邵文佳捧著熱氣繚繞的茶杯邊暖手邊問道。

歐陽東只是點點頭,卻沒馬上回答她的話。他還得在心裡把朋友說的話再好好地過濾一遍,許多東西急切間他都沒想明白。

歐陽東有點反常的舉動讓邵文佳更加擔心,她又問了一遍。因為過分地沉浸在文章構思中,她剛才就沒注意到歐陽東在電話裡和朋友說了些什麼。

“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事,我們球隊的主教練定下來了,”歐陽東努力地在臉上擠出一抹笑容,“是個荷蘭人……”說完這簡短的話,他就又一次閉上嘴,待著臉想心事。

歐陽東已經不記得那主教練亢長饒口的姓氏了,只記得朋友說他的名字漢語發音是“馬諾”,荷蘭人,七十年代中期曾經兩次入選過荷蘭國家隊,司職中場;退役後一直做著青訓工作,前兩年一直在法國甲級聯賽做助理教練,不知道是哪位經紀人在中間牽線搭橋,展望俱樂部居然在西歐找了這樣一位默默無聞的主教練。“也許是價錢很便宜吧。”那位記者這樣猜測,“不過很難說這樣的教練有什麼樣的水平。至於帶隊參加過歐洲聯盟杯什麼的,那是你們俱樂部給自己臉上貼金哩,他現在呆的那傢俱樂部前幾年是進過聯盟杯第二輪,不過可沒他的份——那時這位馬諾老兄多半正待在家裡領失業救濟吧。”他在電話那頭為自己的玩笑話笑起來。

“東子,你可得小心點,荷蘭人講究的是全攻全守打法,你在他手下,怕是有小鞋要穿。”說笑歸說笑,這位記者朋友末了卻好心地提醒歐陽東,“你那糟糕的防守怕是得改改。還有啊,你的訓練狀態……”朋友只說了一半,就無聲地嘆口氣。

歐陽東也在嘆氣。全攻全守啊,教他拿什麼本事去守喲……他幾乎能預見到新賽季裡自己的命運了,只能是坐在場地邊的板凳上看免費比賽,興許連板凳都沒得坐也說不定……

邵文佳小心翼翼又不引人注意地觀察著歐陽東陰鬱的臉色,她不知道為什麼一個外國人來做主教練就讓他這樣焦愁,可她知道,他肯定又遇上一件不順心的事。得想點辦法把他的注意力轉移開,她可不想讓自己的這段舒心時光這麼快就過去,雖然她和他的事連一點眉目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