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國家隊徵召,那可是難得的光榮哩。
那晚上歐陽東很晚才回到聚美花園城,倒黴的事情又一次發生了,在小區大門口,盡職盡責的保安又把他給攔下——這不是昨天晚上那倆保安,他不得不又一次費力地解釋半天,可最後,還是隻能讓邵文佳這個房客把他這個房東給領進去。
三天假期很快就過去了,歐陽東是帶著收穫和遺憾走的。收穫是他獲得順煙俱樂部的承諾,會盡快和重慶展望取得聯絡商談他的轉會事宜;遺憾的是,他沒有看見劉嵐,正在莆陽南部山區採訪的劉嵐在不經意間發現了一條新聞線索,她沒時間趕回省城……
第十章 他鄉異客(十一)
這是一條在山間盤繞的泥土路,接連兩三個星期的大晴天,讓路面上累積起一層厚厚的浮土,隨便一腳踩上去,立刻就能激起一團黃黃的泥塵,黃褐色的土能一直淹到人的鞋面上,行路的農民都專門挑揀著路兩旁的田埂地走,時不時地,會有搭著人或者沒搭人的灰塵僕僕的摩托車轟著油門馳過,便留下一長溜的黃色灰塵。和所有山區的土路一樣,道路的大部分地段都有兩道甚至幾道深深陷入大地的車轍,這是過載汽車經常來往而留下的印記,被太陽曬烤得如同花崗岩一般堅硬的黃泥埂有著一條條裂紋……
司機把扶著方向盤,兩眼緊盯著前面,小心翼翼地尋找著相對平坦的地面,即便是這樣,越野車依然顛簸得就讓人難受。
攝影師把車窗搖出一點縫隙,把自己和向陽鎮鄉鎮企業辦公室主任的菸頭一併塞出車外,又趕緊搖上車窗。
“謝主任,咱們離青巖礦還有多遠呀?”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劉嵐扭頭問道。顛簸的旅途讓她疲憊不堪,三天來不順利的採訪過程更教她心煩意亂。
“不遠了不遠了,”和攝影師一道坐在後面的謝主任在座位上欠欠身,趕忙回答這位省電視臺的記者,他的手無意識地朝越野車左邊那一片起伏的山巒指指,“其實,李二窯就在那座山背後,只是這路是繞山修的,我們得繞老大一大圈才能到那裡。”李二窯就是劉嵐說的青巖礦,這一方地界的人總習慣用礦主的姓來為他們的煤礦起命,這樣既方便記憶,又能凸顯出主人的身份和地位,比如青巖礦,就是一個李姓人開的第二座煤窯,所以便叫作“李二窯”。
劉嵐和她的同事們一起順著謝主任的手指方向望去,那邊是重疊起伏的好一片大山,誰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指的哪一座山。謝主任顯然也發現了自己的失誤,他支支吾吾地說了句什麼,可他那濃重的鄉音教幾個省城來的人都沒聽明白他在咕噥什麼。
越野車的車頭猛地向下一紮,馬上就昂起起來,又一次重重的顛簸讓劉嵐把她想問的問題吞回了肚子裡。
馬力強勁的越野車七扭八拐地艱難爬行著……
三天前的下午,劉嵐他們一行三人順利完成了關於莆陽地區推行農業產業化的採訪任務,就在他們準備返回省城時,一個偶然間撞見的事件使他們改變了行程。
那時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