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更濃一些。她明白,這是他在專門為她表演的,是一個男人在他心愛女人前必然的炫耀,就象一個女人必然會在她心愛的男人面前撒嬌一樣。她的臉紅撲撲的,每當歐陽東扭頭,她立刻就會忽閃著大大的眼睛,用眼神告訴他,她在看著他哩,他踢得真好!
是的,他踢得真好,華麗、精彩,而且,動作也很優雅,就象一隻鶴……
“劉姐,喝水麼?”一個才從場上換下來的青年隊員用溼漉漉的運動衣在身上一通揩抹,就在場邊的紙箱子裡抓出兩瓶水,一邊呸呸地吐著嘴裡的草葉沙土,一邊把一瓶礦泉水遞給她。劉嵐認識他,這就是昨天晚上請他們吃火鍋的那個小隊員,圓圓的臉膛上還帶著兩分稚氣。她笑著點點頭,把水接過來捏在手裡,卻沒喝。
幾個球迷嗷嗷地歡呼起來,歐陽東用一連串教人眼花繚亂的動作接連晃過三個人,最後又用一個逼真的假動作把守門員騙得摔倒在草叢裡,才輕輕地把足球撥進無人把守的球門。
餘嘉亮一下就笑起來,也和球迷們一樣鼓掌叫好,罷了才扭頭說道:“劉姐,你看見了麼,你今天來看我們訓練,東子哥就恨不得把我們這邊的球門也給鑿個窟窿。要是他天天這樣做,那教練又得給我們加量了。”雖然是抱怨,可他的話更象是開玩笑。“劉姐,你知道東子哥這活是在哪裡練的麼?太……太那個什麼了!”
“太什麼了?”
“太……太誇張了!”餘嘉亮搜腸刮肚地想尋出一個精彩好詞兒,末了也沒能挑出一個合適的來,“真的是太誇張了!你說他那腿是不是沒關節呀?!還有他那些動作!還有……”他剛才接連幾次被歐陽東晃得連滾帶爬,沒少被教練吼罵。
“他踢得很好?”劉嵐對足球的瞭解只限於好與不好之間。即便這樣,她也不能不承認,歐陽東那些動作確實很神奇,她從來都不知道,一個人居然能這樣把圓圓的皮球黏在腳下,就象那皮球已經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他幾乎能夠隨心所欲地指揮它。
這近乎無知的問題立刻就換來餘嘉亮一記白眼,要不是顧及到歐陽東和她那種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的親密關係,他多半會搶白她幾句。“我從來沒見誰在比賽裡這樣踢過。我還以為,國內沒人會這樣踢哩。就是看歐洲那些比賽,也難得看見這樣踢球的。象東子哥這樣踢球,對球迷來說,那簡直就是一種享受!”
餘嘉亮最後那句話立刻讓劉嵐對他刮目相看。這正是她想說卻一直沒想好該怎麼說的話。
“東子哥這些東西是在哪裡練的?我聽人說,他是半路出家的,兩三年前才開始踢球的。這是真的麼?”餘嘉亮又一次提出這個問題。因為幾百萬的身價、因為那華麗得近乎詭異的技術、因為他敢和一個國家隊主力前鋒在更衣室裡拳來腳往地摔打,歐陽東都快成為他們這幫年輕隊員的偶像了。他們都聽說過歐陽東那演義般的故事,可大家都在懷疑這個故事的真實性,今天總算是找到一個能幫他們解惑的人了。不光餘嘉亮熱切地盼望著劉嵐能給他一個答案,就連站在不遠處的兩個教練員也豎起耳朵聽著。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裡練的這些。我和他在大學裡只是認識,沒什麼來往。兩年前第一次聽說他是球員時,真把我嚇了一大跳。”
“他真讀過大學?”
劉嵐點點頭。他們難道不相信這是真的?她現在都還記得,當晚課的下課鈴聲響過之後,她時常會在教學樓裡看見一個高大瘦削的背影,手裡提著一把拖把,肩頭搭著張髒乎乎的黑毛巾,一層一層地清掃樓道,一段一段地抹著樓梯扶手……
“他讀大學時也踢球麼?”
劉嵐搖搖頭。這她怎麼會知道哩,她讀書時根本就不關心這些;她最關心的是自己的英語四級考試,是怎麼樣讓自己四年大學生活過得充實,是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