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想到越靠近永生是不是就越靠近死亡,徹底的飛灰湮滅呢?”
憤怒的聞一鶴聽到這句話,一下子怔住了。看看守墓老頭,再看看自己,突然笑了,“盛極而衰,對了,就是盛極而衰!”
他的身體佝僂得更加厲害了,完全就是一個年邁的八十老頭的樣子。唯一天矛如同柺杖一般被他拄著,走起路來顫顫悠悠,好像十分吃力,隨時會被一陣風吹來掃倒了似的。
然而,看到這樣的聞一鶴。守墓老頭反而雙眼爆*光,“好厲害的絕學!我不知道你全部恢復修為與記憶的時候,將會是什麼樣子。”
聞一鶴哂然一笑,沒有回答,兀自吞下第八塊九州碑記。頓時之間,聞一鶴身上又平添一種日暮西山,生命垂危的弱相。
聞一鶴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彷彿隨時就要撒手人寰。黑暗的時空之中,已經不知不覺浮現了一種悲涼的氣息,彷彿有蕭瑟的風兒吹起了哨音,就如同是低沉的洞簫聲。
守墓老頭沒說什麼,也跟著坐了下去。兩人就像是老友般,搬出了一塊棋盤,安靜地下著。
每落一子,棋盤上都好像是一個天與地的迴圈,其速度之緩,就彷彿要經歷無數個世紀的輪迴。
“第九塊九州碑記,你還沒吞下,你的修為就已經與我不相上下了。我現在才知道,原來在我之前,天下間存在著一個驚天動地的強者。枉我一直以為,我是天上天誕生後的第一個人。”
“我還沒有問你叫什麼名字,我總不能還拿你當祖先,叫你聞仲吧?”聞一鶴笑聲帶著羸弱無力般的沙啞卻有著渾厚的滄桑。
“不怕你笑話,從我誕生的第一天開始,我就知道早晚還是要死亡,所以我給了我自己一個很貼切的名字,歸天。”
“歸天?”聞一鶴呵呵地笑了,“自知要死而未死,守著死人堆在死氣裡求存,老頭兒,恐怕你想歸天還得等這片宇宙再破碎個幾百億次吧。”
“哈哈哈……”
“哈哈哈哈……”
在笑聲中,聞一鶴吞下了第九塊九州碑記。吞下時,出乎意料的只有一段記憶以及強烈的修為翻滾,卻沒有了與之前一樣的增加一招永生絕學。
聞一鶴深深地皺起了眉頭,似乎哪裡不對勁,但就是想不起來。
無上始說!一步昌盛!三笑浮生!人生鼎盛!生命太極!盛極而衰!日暮西山!
這就像是一段缺少了死亡的人生歷程!這合理嗎?
聞一鶴充滿了疑惑,揮舞起唯一天矛,就當著守墓老頭的面打起了永生絕學,七招連綿不盡,滾滾翻騰,威能無限宏偉。
守墓老頭歸天驟然一聲長嘯,“日暮西山之後而不死,沒有死亡的最後終結,難道這就是永生,這就是不死?沒有死亡就是不死?”
守墓老頭滿身金光大放,佝僂的身體也化成了一個風采飛揚的少年,他以柺杖做神兵,打出了一套充滿無盡奧義的絕學,雖然比起永生絕學還差了一籌,可同樣是威能無限,隱隱約約,他的修為也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不……沒有死亡,不代表就是永生!沒有死亡的人生歷程,本事就是殘缺的人生!談何永生?”
聞一鶴怒目大喝,氣息狂暴的他卻突然一下子又安靜了下來,他睜眼金光閃爍,彷彿穿透了無窮遠的時空,看到了一扇門戶。
守墓老頭停下了舞動絕學之後,又恢復了老態龍鍾的樣子,同樣放出神秘的眼神與聞一鶴看向了一個方向。
“時候到了,他們已經在恭迎我們了!”
“那就走吧,該了的時候到了!”
聞一鶴與守墓老頭歸天,並沒有與天葬界中的其他人打招呼,直接跨越天葬界而去,鑽入了那扇神秘的門戶之中,一下子來到了一片白雲作地、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