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那裡的寒氣。”
司徒盈袖綻開笑顏,重重點一下頭。一邊解開那包袱的結。一邊道:“師父不生氣就好。”
她開啟包袱,看見裡面是一件烏雲豹的氅衣,細細的貂絨為面,烏雲豹為裡,既保暖,又防水,特別能夠抵禦寒氣的侵襲。
那貂絨炫黑得發藍,看不見一絲雜色。
整件氅衣看不見絲毫的接縫。不知道多少能工巧匠,又用了多少上好的貂皮和烏雲豹。才製成這一件難得的氅衣,完全是拿著銀子也沒處買的好物事。
司徒盈袖上一世給司徒家打理生意,對北齊來的皮毛見識不少,當下誇道:“好皮子!這貂絨和烏雲豹,莫不是北齊最北面的極北苦寒之地來的?”
師父微微一笑,雖然司徒盈袖看不見,他還是極為愉悅地道:“眼光還不錯。”
司徒盈袖站起來,將那件氅衣拎起來抖開。
月光下,那貂絨順滑無比,滴水不沾,摸在手裡極是柔軟。
師父跟著站起來,繞過石桌走到她身邊,將那氅衣從她手裡接過來,輕輕給她披在身後,又拉過來頸邊的緞帶,給她輕輕繫上,道:“走吧。”
“去哪兒?”司徒盈袖全身被那氅衣包裹,頓時覺得暖烘烘的,十分受用。
“去白塔大獄。”師父定定地看著她,“你怕不怕?”
司徒盈袖猛地想起來白天張氏是被謝東籬下令抓到白塔大獄去了,不由眯起雙眸,看著師父道:“為什麼要去哪裡?”
“你不想看看那裡是什麼情形嗎?”師父淡然說道,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抵在司徒盈袖心臟的位置,“你這裡,始終有個心結。不解開它,你這一世都不會真正快樂。”
司徒盈袖的瞳孔猛地縮了起來,但是很快,她又恢復了平靜,從氅衣裡伸出手,抓住師父抵在她心臟的手指,仰頭看著他,無比信賴地說:“師父幫我……”
這樣純粹的依賴,不加掩飾的信任,讓師父一向冷凝超然的心又漏跳了一拍。
他不動聲色將手指從司徒盈袖的掌握中抽出來,放到她纖細的腰間,微一用力,便帶著她騰身而起。
這一次,他們離開司徒家大宅的後院港灣,沒有從海水裡游過去,而是涉水而過。
司徒盈袖抓著師父的胳膊,看著深藍的海水在自己腳底盪漾拍打,頭頂是瑩白的月亮,將月輝鋪滿海面。
對面是海上若隱若現的群山島嶼,在夜色裡露出巨大的剪影。
司徒盈袖目不轉睛地看著這一切,幾乎沒有來得及害怕,就已經被師父帶到了遠處的白塔大獄下。
師徒倆站在離白塔大獄不遠處的小山上,小心翼翼地避開白塔大獄的守衛。
司徒盈袖仰頭看著這百丈高的白塔,想起了上一世的經歷,心頓時縮成一團。
她的牙關輕咬,極力穩住自己。
師父再一次圈住她的腰,低聲在她耳邊道:“閉上眼。”
她聽話地闔上雙眸,只有長睫不斷抖動,如同她跳動驚惶的心。
師父抿了抿唇,拿出專門帶著的鷹爪鉤環,胳膊微一用力,往前奮力扔出!
那鉤環帶著一根長索,掛在了白塔大獄中間的一根鐵齒窗欞上。
師父用力拽了拽,確認那處抓得牢了,才將鷹爪鉤環的另一端系在他們身邊的一棵百年古樹的樹幹上。
“跟我來。”師父遞給司徒盈袖一個拉環,自己拿著另一個拉環,掛在那長索之上,然後嗖地一聲滑了出去!
司徒盈袖見了大為好奇,也學著師父的樣兒,將那拉環套在長索之上,看那搭扣啪地一聲闔上了。才將腳往地上一蹬,順勢滑了出去!
只用了一炷香的功夫,他們就滑到了白塔大獄中間的一個窗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