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幼都發出狼一般的嚎叫聲，一些人甚至肆意踢打著那些彷彿行屍走肉般，渾然不知抵抗的沁伽部落勇士。

任誰都知道，沁伽部落這一回算是踢到了鐵板上。形勢逆轉之下，恐怕多半連自身都難保。

“大，大人！您是我們炙牙部落永遠的朋友。”

驚喜之下，鳩奇激動地從自己脖子上取下一串獸牙項鍊，飛快打出了一個特殊的結形，以最謙恭的態度遞向林默。

這位強者大人與他的巨龍夥伴能夠借宿部落營地是他們的無上幸運，儘管付出了積攢很久，用以與商隊交換重要生活物資的值錢物品，但是吞併一個實力相當的部落並繳獲對方的物資足以補償所有的損失，甚至還有盈餘。

“好吧。我收下了！”

林默沉吟了一下，考慮到以後也許還會再來蠻族棲息的荒原，便接過了一串具有特殊意義的獸牙項鍊。

每一枚獸牙，都是這位部落座首親自獵殺的野獸身上所得，其中不僅僅有野獸的犬牙，甚至還有魔獸的牙齒，這串項鍊意味著炙牙部落毫無保留的信任，雖然不算特別珍貴，也是一件少見的物品。

梅莉朵爾很快吃完了早餐。兩人再次登上金系巨龍演化出來的“妖孽”前掠翼噴氣式戰鬥機，利用金系龍族的天賦本能“虛空磁場”迅速垂直升向天空，在距離地面5000米高度向身後噴射出兩道淡藍色環形焰尾，呼嘯著飛向天際。

“莫林大人！”

駕駛艙後座。不再像第一次坐入這具演化構裝體後充滿好奇地向艙外張望的梅莉朵爾在沉默了許久後，忽然打破了艙內的安靜。

“怎麼？”

林默頭也沒有回，依然在繼續關注各項飛行引數與雷達掃描訊號。

“能問一個問題嗎？”

梅莉朵爾的語氣中似乎滿懷著心事。

自從離開光明神庭遠征軍營地，這個生性善良純真的光明聖女就變得沉默起來。尤其是在蠻族部落的所見所聞，血淋淋的生存法則使她的三觀受到了極大衝擊，曾經的一些認知甚至被完全顛覆。

“能！什麼問題？”

林默以為這個少女有了暈機反應。

“人與人為什麼不能和平相處？為什麼一定要互相廝殺？彼此間明明互不認識。卻像有深仇大恨一樣要殺掉對方？”

梅莉朵爾原本認為這個世界是充滿光明與美好的，人們和善的對待彼此，溫和而有禮貌，但是卻沒想到離開丹煙鎮後，反而看到了更多難以想像的醜惡與血腥。

“唔！這個問題有點廣泛，怎麼說呢，包括了人性本惡與人性本善的爭論，也有利益決定一切，也有優勝劣態的自然選擇，有時候並不僅僅是殺戮，而是競爭、進步與融合，呃，說來話長，等到了地方，我會找個人專門來回答你的疑惑，可以嗎？畢竟我只擅長殺人，不擅長解答問題，特別是偏哲學範疇的。”

林默本想應付幾句，卻發現這個問題擴充套件開來實在是太廣泛，恐怕三天三夜都說不完，只能含糊了幾句，也許只有李家姐妹與齊菲這三個妹子能夠回答。

“人性本惡？人性本善？利益？競爭？哦，好的，謝謝莫林大人！”

儘管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林默不經意間漏出來的隻言片語卻帶著異樣的閃光，讓梅莉朵爾不禁沉浸於其中，苦思冥想裡面的真正含義。

經歷了途中起起落落，離開幽暗之域的第三日上午，金系巨龍終於恢復了原本形態，發出一聲暢快的龍吟，緩緩落入地面上的城池內。

寒冷的冬季已經過去，隨著氣溫回升，積雪化盡後，萬物生髮的春季為這座斯蘭帝國北方最大的城市增添了越來越多的綠意，儼然在銀妝素裹後，又是一番與眾不同的姿色。

金系巨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