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若是再來一隊獸族斥候小隊。恐怕這些倖存下來的魔族將是再劫難逃。
豎起耳朵,站在原地小心翼翼休息了片刻後,勉強恢復了一些體力的魔族小隊長從腰側拽下一隻水囊,剛要咬去木塞,卻楞了楞,隨手將在戰鬥中破裂的水囊丟棄,從附近死者身上拽下一隻完好的水囊,也不在乎原主人是同族,還是骯髒的綠皮。
“留一個下來陪我繼續打探。其他人回去報告,附近有極大的可能性存在獸族大軍。”
涼水使乾渴的喉嚨稍稍好過了一些,魔族斥候小隊長聲音卻依然嘶啞。
四名倖存下來的魔族斥候互相對視一眼,只留下傷勢最輕的一人,另外三人步伐踉蹌的循著來路返回。
方圓六十多公里範圍內,魔族與獸族的斥候們就像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暗中操控著朝某個方向前進,然後互相打照面,二話不說的拼殺至僅剩其中一方的人還站在。
斥候之間的廝殺每天都會發生。然而牽一髮而動全身,雙方的斥候就像一根根被牽動的頭髮。而作為身體的主力部隊卻渾然不自知的一點點偏離了原來的前進方向,最終在距離小種族集結點以西150公里的位置正式發現了對方的存在。
須臾間,兩支軍隊期待以久的決戰驟然爆發,沒有太細緻的排兵佈陣,僅僅隨著十幾聲洪亮短促的號角聲與擊鼓聲,雙方大軍就像潮水一般狠狠撞在了一起。瞬間激起無數血花和慘叫聲。
無論是魔族,還是獸族,都是喜歡正面硬碰硬的打法,重武器對重武器,以命搏命。
密密綁縛了一層草繩。澆抹滿油脂的沉重礌石帶著火焰和濃煙劃過天空,不斷砸進魔族的密集陣形當中,當即滾出一條條觸目驚心的血肉衚衕。
以個體的力量想要阻擋這種蠻不講理的衝擊,幾乎和螳臂當車沒什麼分別。
魔族陣營內亦毫不示弱的升起一片殺傷性法術,火球、風刃、冰矛,跨越前方犬牙交錯的鋒線,一頭沒入層層疊疊的獸族士兵隊伍裡面,掀起一片血雨腥風,有少部分被獸族的祭司攔了下來,化作無數元素系能量光點在空氣中消散開來。
雙方施法者幾乎同時投入戰鬥,戰場上當即進入了白熱化的膠著狀態,士兵們頂著巨弩,礌石和法術,源源不斷的發起衝鋒,互相廝殺作一團,難解難分。
越來越多的獸族軍隊和魔族軍隊彷彿被這片絞肉機般的血淋淋殺鬥場所吸引,不斷匯聚過來,紛紛投入進去,變成一片戰況糜爛的大泥潭。
“這些幽夜族的傢伙,竟然讓它們做成了?!”
“竟然能夠牽著那些斥候的鼻子,同時引動身後的主力。”
“簡直是太狡猾了!”
“拿著魔族和獸族的東西互相冒充對方,這得多笨才會上當!”
“這跟笨沒關係,反而是沒得選擇,魔族和獸族的探子們寧可信其有,不敢信其無。”
“果然拉得一手好仇恨。”
對於身周嚴寒與缺氧環境恍若未覺的十名羽族戰士撲扇著翅膀,穩穩的懸浮在六千多米的高空。
它們手中各自端著一支完成充能狀態的電磁軌步槍,發射腔內中央,緩緩旋轉著一枚30毫米口徑高爆彈頭。
在地面上魔族與獸族展開決戰前,這十位羽族戰士都已經選擇好了自己的目標,只需要輕輕勾動扳機,就能夠輕而易舉的擊殺兩方的指揮官。
誰也不會想到,竟然會有攻擊來自於頭頂上方天空,雙方大軍便會瞬間失去控制,極有可能引發兩軍的大混戰。
既然幽夜族勇士已經成功將魔族和獸族引誘至指定區域內爆發混戰,再擊殺兩軍的指揮官就完全沒有了必要,或許讓這些好戰的領導者繼續活下去,使戰鬥持續更長時間,造成更多傷亡,才符合聯合軍團的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