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見南羅格主教手上的卷軸,心知對這件事的裁定已經有了定案,當即低下頭,老老實實地說道:“兩位主教大人,有何吩咐!”
“教宗冕下聖裁,神將喬舒亞重建競技場,不得假手他人,親力親為!”
南羅格主教宣讀的裁定讓喬舒亞一楞,立時有些犯暈,這是要讓他搬磚啊!
“哈哈哈,好好幹,年輕人,說不定在完成教宗冕下的處罰後,會成為一位合格的泥水匠。”
歐克羅幸災樂禍地大笑起來,他似乎忘了自己也是一個地道的老石匠。
“是!”
垂頭喪氣的喬舒亞哭喪著臉,那個莫林是災星麼?!自己怎麼這麼倒黴!
堂堂的神將大人要當不知多長時間的搬磚工,倒還不如將他關禁閉或者乾脆再揍一頓的更好些。這下子丟人要丟大了。
喬舒亞忽然想起了什麼,抬起頭接著問道:“南羅格主教,那麼莫林呢?”他並沒有看到林默的身影。
“他?!”南羅格主教搖了搖頭。說道:“他已經被送走了,不得在光明之城停留。”
“這我就放心了!光明神在上!”
一人做事一人當,得知林默並沒有被牽連,放下心來的喬舒亞將目光再次轉向被夷為平地的競技場,臉色又再次苦了起來。
光明之城“朗加隆多利”的外城。
玄羽煌星雷文載著林默緩緩升向天空,即將踏上返回斯蘭帝國的旅程。
“吱哩!”
一聲悠揚的清鳴伴隨著體形龐大如小山一般的妖獸身側,光系魔獸化日天鸞賽拉維婭舒展著沒有一絲雜羽的純白色羽翼與玄羽煌星相伴飛行。
它的背上空空如也。人族夥伴依蘿正站在那頭妖獸背上,與林默站在一起。
“這是賽拉維婭的翎羽,被我加持了法術。如果我與它距離你並不太遠的話,你可以將精神力灌注上去,便能夠召喚我與賽拉維婭。”
化日天鸞的翎羽取自羽翼上最大最完整的羽毛,質地堅硬程度甚至絲毫不遜色於鋼鐵。大神官依蘿送出這支羽毛的用意不言而喻。以此作為回報還林默的救命之恩。
“唔!謝謝!”
林默倒沒有拒絕,直接收下了這支“求援訊號彈”,這也意味著對方的一個人情。
殺人與救人只在他的一念之間,倒也沒想過回報。
“那天你說輸給了我五百什麼的鮮血,可是我並沒有跟你賭博,贏你的鮮血作什麼?!”
大神官依蘿終於將這個壓在自己心底許久的問題說了出來,直到現在她都沒能弄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只是隱隱感覺有些不同尋常的怪異。
“這個‘輸’。其實是‘渡’、‘引’,或者‘傳’。那天你失血太多,情況十分嚴重,我就把自己的血分了一些給你,你身體內流動迴圈的血液中一部分原本是我的,不過你別擔心,再過兩個月,基本上就能新陳代謝完畢,這只是一種很平常的治療術,和縫合術一樣簡單。”
幸虧這個世界的語言文字都是象形義語系,否則林默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不過關於紅細胞等血液知識,一時半會兒根本沒辦法說清楚,只能含糊帶過。
。。。。。。我身體內。。。。。。一部分。。。。。。你的。。。。。。
關於自己身體裡莫名其妙流淌著別人的鮮血,這對於依蘿來說幾乎是無法想像的事情,在她的認知中,鮮血就是等同於性命。
對方竟然將自己的性命分了一部分給她!
一個無緣無故的陌生人渾不在意地將自己的命分享給別人,得需要多麼大的勇氣。
依蘿十分清楚自己那天晚上的傷勢有多麼嚴重,哪怕就此香銷玉隕也並不奇怪,對方卻毫不猶豫地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