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兩端,沙啞的喘聲逐漸交織,呼吸的頻率也趨於同步。
很刺激,從未有過的體驗,無論是寧知遠,還是岑致森。
「以前玩過這個嗎?」
岑致森的聲音還像意猶未盡,隔著手機,寧知遠也似能感知到他吐息間的熱度:「我能跟誰玩?」
「我也沒玩過,」岑致森似乎很滿意這個答案,「很有意思。」
寧知遠抽了張紙巾,慢條斯理地擦著自己的手,揚起唇角。
「知遠。」岑致森認真叫他的名字。
「嗯?」寧知遠懶懶地應。
「沒什麼事,」岑致森說,「再去洗個澡,好好休息吧,今晚早點睡。」
「你也一樣。」寧知遠握著滑鼠,慢吞吞地點開硬碟裡那個加了密的資料夾,將岑致森的這些照片拖進去。
都沒有掛電話,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直至手機電量所剩無幾。
「晚安吧,我也要睡了。」寧知遠最後說。
「好,」岑致森也說,「晚安,做個好夢。」
結束通話,寧知遠握著發燙的手機,出神片刻,闔目笑了。
從那天起他倆又是各忙各的,半個月一個月也見不上一面。
期間岑致森參加官方活動,去國外出差了近兩周,回來之後約見寧知遠,又總是被他找各種理由推辭。寧知遠永遠有飯局、要加班,至於真假,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
偶爾也會通電話,但不見面便像是某種未知,只能反覆去猜測試探,是另一種形式的拉鋸戰。
轉眼已是五月。
辦公室裡,寧知遠正在跟他的老同學周浩誠和張兆商議事情,正事談完,張兆忽然說這週末要跟女朋友回她老家見父母,週五下午就走,讓他們給點面子,那兩天有事就別找他了。
寧知遠聞言笑了,祝福他:「好吧,祝你順利,早日轉正成功。」
張兆抬手抱拳,表達感謝:「我也希望這次能順利,畢竟我都三十六了,不像你倆還都年輕。」
周浩誠不敢苟同:「我也三十了,你們小岑總才是最年輕的那個吧,不過他應該也有物件,不像我,光棍一條。」
周浩誠是上週來的國內,他人幽默風趣好相處,能力也強,加入致遠後很快和大家打成一片。
張兆好奇八卦起來:「真的?小岑總你真有物件了?之前怎麼沒聽你說過?」
寧知遠搖頭:「沒有的事,八字還沒一撇。」
是他老同學認定了他跟舊情人吵架分手又複合,他也懶得解釋,誤會就誤會好了。
想到什麼,他說:「請教一下。」
周浩誠和張兆各自做洗耳恭聽狀。
寧知遠放鬆靠進座椅裡,翹著腿的姿態,手裡還輕輕轉動著一支鋼筆:「我的物件,他有點難搞,我吊著他,他好像也在吊著我,有沒有什麼必贏的方法?」
張兆:「哈?談戀愛也要分個輸贏,不至於吧,而且吊來吊去的是玩情趣嗎?」
「我也很無奈,」寧知遠略苦惱道,「可能我倆都想做占上風的那一個吧。」
「我倒覺得,偶爾的低頭服軟也是讓對方更欲罷不能的一種方式,」周浩誠說,這位雖然現在是空窗期,但情史豐富,「讓對方自以為佔到上風,放鬆警惕,實則深陷入你給她織就的情網中。」
寧知遠的手指抵住下唇,似乎想了想,嘴角笑意盎然:「有點道理。」
說了這幾句有的沒的,那倆起身離開,周浩誠落後一步,打量著寧知遠的神情,好奇問他:「我以前還從未見過你為情所困的樣子,鐵樹竟然也會有開花的一天?」
寧知遠坐起身,手中鋼筆在辦公桌上點了點:「那得看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