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知遠卻好似渾然不覺,只盯著自己的手碰觸的地方,掌心感知到岑致森的喉結起落的幅度,有些癢。
半晌,他才抬頭,問岑致森:「你呢,有沒有人碰過你這裡?」
和先前進門時,岑致森問過的同樣的問題。
岑致森看著他,不答,寧知遠的眼中儘是興味盎然。
目光糾纏了片刻,岑致森忽然抬手,扣住他手腕,用力將他按到了玻璃牆上,寧知遠另隻手上沒拿穩的酒杯落地,酒香四溢。
岑致森的呼吸欺近過去,略啞的嗓音貼近他耳邊,如同蠱惑:「知遠,想不想試一試和男人上床的滋味?」
寧知遠平靜問:「哪個男人?你嗎?」
不等岑致森說,他偏過頭,那一截白皙修長的頸子更清晰地暴露在岑致森眼前,笑著閉眼:「不太行,你是我哥。」
岑致森的氣息不穩:「我是你哥?」
「是啊,你是我哥。」寧知遠重複,如喟嘆一般。
「我不是,」岑致森咬重這三個字提醒他,「我的親弟弟叫岑哲,不是你,寧知遠。」
「你這麼說,我會傷心的,」寧知遠低了聲音,「哥,你喝醉了。」
岑致森捏著他手腕的力道加重:「所以你剛才,是在做什麼?」
「你就當,」寧知遠說,「我也喝醉了吧。」
岑致森略重的呼吸依舊停在他耳畔,短暫的僵持過後,這個人從喉嚨裡滾出一聲低啞的笑:「我還以為,你什麼都敢玩。」
「岑致森,」寧知遠也提醒他,「激將法對我沒用。」
他轉回頭,對上岑致森的眼睛:「我不吃這一套。」
岑致森的眼神比先前更放肆露骨,已經從剛才的失態裡抽離回來:「真不考慮一下?我技術好的不只是接吻。
「而且,沒有嘗過男人的滋味,你怎麼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真的直?」
寧知遠不為所動,笑著搖頭,說了下午時說過的一樣的話:「不考慮了。」
這一次是真的不考慮了。
岑致森將他這個表情看在眼中,愈覺心癢,明明是在拒絕人,卻又似有意無意地撩撥。
這樣的寧知遠,確實很特別。
可惜今夜也只能到此為止了。
寧知遠照舊留宿了下來。
說了「晚安」各自回房,帶上房門後他站在黑暗裡發呆片刻,輕彎起唇角。
岑致森的那條領帶從他臂彎間的大衣外套裡滑出來一截,被他無意間一起帶了進來,寧知遠將領帶勾到手中,在指間慢慢纏了幾圈,指腹輕輕撫弄著上面的紋路,如同在感知什麼。
最後他低頭,領帶送至鼻尖嗅了嗅,依稀還留有那個人的味道,——香水的氣味,和岑致森本身的氣息。
倒進床中時,那條領帶覆上了他的眼。
寧知遠閉目,腦中全是今夜的一幕幕,交融的唇舌、碰撞的目光、相貼的肌膚,那些呼之欲出的曖昧。
還有他刻意引誘時,岑致森臉上少見的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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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摩挲上右手手腕處的那道燙傷疤,他唇角的弧度擴大,無聲地笑了。
第26章 本性畢露
天亮寧知遠便離開了岑致森家,回去洗澡換衣服,整理了些行李,之後開車去寧家接上他爸媽,一起回鄰省的老家。
「不堵車也要三個小時,你要是累了一會兒就讓你爸開,」孫曉清餵了一塊早上剛烤好的小蛋糕給正在開車的寧知遠,笑問他,「今天精神看起來很好啊?」
「不用換手,我開就行,」寧知遠吃著蛋糕,確實心情很好,「放假了,輕鬆多了。」
昨夜他雖然睡得晚,但一夜好眠,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