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繕連忙在跟前說:“賣布料的俞家,俞老爺看上了宋大夫,想要納宋大夫當妾室。這事只怕不妥。”
崇慶縣主一聽當時就罵了一句:“真是個不要臉的老東西,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多大年紀,都半截入土的人了還惦記人家的小姑娘,臭不要臉。”
“可不是,那俞老爺只怕與母親相比也小不了幾歲吧。這樣怎是良配呢?可恨那宋家貪財好利,為了區區幾兩銀子竟將女兒賣與俞家。我見她實在可憐,又無人與她撐腰,所以只好來求母親幫她脫離眼下的困境。母親若是肯幫,兒子向您拜謝了。”
周繕說著又對著他母親跪下了。
縣主一把將兒子給扶了起來,她說:“你很少求我做什麼,這個忙我幫。回頭我就去一趟俞家,不過咱家和俞家沒多少往來,那俞家夫人我也沒什麼印象,也不知人家肯不肯賣我這個老臉。他們商人重利,我該怎麼說動他們家放棄這門親事?往日裡我聽說那俞太太只是個擺設,從不敢幹涉自家男人的事。我找人家說這事總得有個正經的理由,你說我如何開這個口呢?”
周繕仔細想了一回,他說:“您就說宋大夫自己不願意唄。”
縣主盯著兒子的臉,過了一會兒才說:“只怕這個理由壓不住啊。我這是頭次上門,也不好直接和人家吵架,你說是不?”
“那……那就說我相中她了,請他們俞家放過。”周繕臉一熱。
崇慶縣主聞言仔細地端詳著兒子好一陣,最終道:“你說的是實話?”
“不過是權宜之計。”
縣主說:“你這樣想是最好。我也願意這樣去和俞家交涉。希望能暫時解一解她的危急。不過俞家肯不肯就不知道了。不過還有一句話我要問你,你說那宋家貪財賣女,回頭又賴上你了怎麼辦?”
周繕道:“到那一步再說,先把眼下的燃眉之急解決了再說。”
崇慶縣主最寵愛眼前的這個幼子了,只要這個兒子一開口,不論什麼事她都會想法給兒子辦到。不過自從兒子大了卻很少給自己提要求了,這還是第一次如此正式地向她開口。縣主一口答應下來。
等到周繕出去後,縣主旁邊的老嬤嬤與縣主說:“小爺是不是真的看上那位宋大夫?”
“難說,他要不是對人家有意思的話絕對不會來和我說這樣的話。”
“要真是如此的話,那不就麻煩了麼。”老嬤嬤伺候縣主這些年,縣主心裡想什麼她最是清楚。
縣主低頭想了一會兒說:“他很少向我開口,突然和我說這些,難道我不答應他麼?那宋大夫年輕貌美,男人喜歡的話也很正常。以前繕兒也沒對誰動過心,我都以為這孩子是不想這方面的事,現在看來他也是個正常的男人。”
“倘若小爺後面真想求娶的話,您又該如何是好?”
面對老嬤嬤的話縣主思慮了良久。
那宋明箏是個下堂婦,她寶貝幼子還從未成過親,要說良配的話在她看來肯定算不上。宋家那樣的人家沾惹上了麻煩也不少,不過若真的走到那一步了縣主還真的不知該如何處置。
眼下她不想去考慮此事,便吩咐人準備她出門去俞家的事。
且不說崇慶縣主與俞家人如何周旋,卻說明箏得知了宋家的決定後她苦苦地想脫身的辦法。以至於後來找到了王掌櫃商議:“掌櫃,不如我將這間鋪子盤給你吧。”
王掌櫃聽後大驚忙問:“為何?這生意做得好好的,東家這是不想再做下去了。”
明箏沒有告訴實情,只是說:“是,最近有些累了,有些力不從心。”
王掌櫃也不懂什麼治病也不懂什麼藥材,他也是煩惱道:“東家這不是為難人麼,我對這些也不熟悉,您難道不怕我砸了您的招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