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證據攤開放在秦建業面前,冰冷的嗓音響起:
“剛剛你的問題,你覺得呢?”
秦建業虛心的翻了翻這堆檔案,有點不確定的道:“這些材料作為證據,會不會顯得有點太全了些?如果景副總連這些檔案都能讓她們拿到,鵬舉還有什麼機密可言?對鵬舉的掌控如此,葉宙輝他們還需要姐姐你的相助做什麼呢?對吧?”
秦顏點了點頭,像是對這番分析十分讚許:“想的不錯,不過疑點不止這些。”
“還有哪些啊?”
不再繼續這個話題,秦顏又回到了之前的問話:
“建業,你覺得如果我要答應與葉宙輝合作,我需要怎麼跟他談判啊?”
“當然是談底線與報酬。姐姐要讓葉宙輝承諾不能傷害景霄楠,不能竊取鵬舉,甚至將來若是合作成功,可以將澳洲這裡的生意全權託姐姐你處理,最多是每年給楓葉相當一部分的分紅了。”
“嗯,”秦顏表示同意,“對葉宙輝這樣的人,你說的這些應該夠了。”
秦建業想了想這句話,不解問道:“那如果不是葉宙輝,又怎樣呢?”
收起那疊檔案重新放進紙袋裡,秦顏道:“如果這對方是宋濤宇,那我們必須表達對這些說辭和證據的疑心,要求見原件甚至更核心的資料,數次質疑完了最後才能鬆口答應。否則這麼輕易被拿下,這將計就計的心思,就太容易被看穿了。”
按照這條思路想下去,秦建業重重的點頭,忽得又道:
“姐姐你說的這些,都是按照葉洛晨是真心對景副總的這個結論而計劃的。你有沒有想過,即便葉宙輝是偽造證據前來誆你,但若葉洛晨卻並非是景副總的良緣呢?”
這些頭道,雖然說起來可以輕描淡寫,但一步出錯,沒有人知道會面臨怎樣的危險。
秦建業緊盯著秦顏,只見她低著頭將紙袋放進抽屜,看不清臉上是怎樣的表情。自己話音落後,屋內一片久久的安靜。
“她愛她,相信她,願意用一切去賭她。那麼我能為她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似是有點倦了,秦顏閉眼靠在皮椅裡,不再作什麼解釋。
說不上心裡是什麼滋味,秦建業搖搖頭暗暗嘆息,很快換個話題:
“姐姐剛剛提到的安語心,從總部那邊傳來的訊息,她這兩天就要和高炅總經理一起去珀斯考察實地。聽姐姐話中的意思,是更加懷疑她還是消除了對她的懷疑?”
素手覆在滑鼠上,面前電腦從睡眠狀態一下恢復高效率執行。秦顏不答,只是點開了有關安語心的資料。
“我只是覺得,這樣一來,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葉淺寒躺靠在寬大的黑色沙發裡,一手搭在扶手上,帶著幾分琢磨的模樣注視著幾米外的堂妹。
自從澳洲回來,葉洛晨並非大家預想的一樣積極聯絡商界裡的各色人物。相反的,她大多數時間幾乎足不出戶。一個多月以來除了時常在葉淺寒的邀約下出去見一些權貴商人,但其他時候基本上都處在家裡,確切的說,是自己的套間裡,然後最多每天撥打幾個電話。
此時正值傍晚,葉淺寒忙碌了一天歸來,推開她家小晨的門,印入眼簾的就是這樣一幕。
復古樣式絲綢白紗睡裙,穿在葉洛晨身上有種脫俗夢幻的美。伊人淑靜的坐在一架古箏後,雙手懸在身前撥弄琴絃,絃音輕緩悠長。這首曲子用的音符搭配偏為輕柔,比之熟女心事少了那種幽怨,又比少女情懷多了一分清冷。青蔥般的十指靈巧的舞動著,彷彿藉此訴說著什麼心事,卻又似只是專注練琴,並無旁騖。
不知是單純的欣賞此曲,還是被此一幕所吸引,葉淺寒一改雷厲風行來去匆匆的行事風格,輕手輕腳的走近坐下。葉洛晨抬眼看了一眼來人,正好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