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嬤嬤直嘆氣:“老奴也是這樣勸殿下的。”
平泰公主看了眼徐四老爺,嘆道:“我忍,忍了二十幾年了,當年以為他們總會顧念著血緣親情,沒想到能為了一點兒家產做出這種事情,到現在又把我好好的一個兒子逼迫到外面去了。我這一輩子,富貴過,得勢過,還有什麼可在乎的?事到如今,我安能再忍!”
“既然不願再忍,母親何不與他們鬥一鬥?大不了,出府與兒子一起過。”徐四老爺皺了皺眉,“何至於如今連院子裡的丫鬟下人都分給人家一半!”
按理說,當初把喬玉蓉抬進門來,是以平妻的身份抬進來的,要有一個單獨的院落,有跟平泰公主差不多的下人伺候,這也不是說不過去的。可是,當年徐謹言並不是自願娶喬玉蓉進門的,喬氏進門之後,徐謹言跟隨在陳乾帝身邊出謀劃策,是把平泰公主帶在身邊的,獨留喬氏在家。
徐謹言臨死之前,也曾說過,喬玉蓉若是想改嫁,任何人不得阻攔。是喬玉蓉自己說就是為奴為婢也要留下來的。後來喬玉蓉的侄女喬水瑤嫁給了大老爺徐亭進,把喬玉蓉奉養在身邊。
徐謹言還活著的時候平泰公主沒有因為這喬玉蓉拈酸吃醋生過氣。現在這人都沒了二十幾年了,喬玉蓉反而冒出來給平泰公主添堵了。徐四老爺想不生氣都不行。
平泰公主搖了搖頭:“當初剩下大郎,孩子還沒滿週歲。你父親做了表哥的幕僚。你父親擔心我因為喬玉蓉生氣,把我接到了身邊。當時環境所限,不能帶上大郎,所以把大郎交給了小叔和弟妹照顧。如今,二十幾年過去了,大郎突然跟我小兒子血脈不融了,原因我卻一無所知。我又安能不忍?”
徐四老爺和徐其容恍然大悟。平泰公主之所以堅持要留在如意巷徐府,之所以被欺負到頭上來了還不聲不響,原來是為了查明白兄弟二人為什麼會血脈不融的原因!
徐其容心下微定。既然平泰公主是這打算,就說明爹爹的身世並沒有問題的,祖母也是問心無愧的!
當初設計讓法什大師提出遷墳,拿滴骨驗親逼迫徐謹行和徐亭進退縮的時候。徐其容還有些擔心他們不管不顧魚死網破。現在想來。當初徐謹行和徐亭進之所以不敢滴骨驗親,只怕,有問題的人,根本就不是她爹爹。
徐四老爺有些遲疑:“母親的意思是,大……大老爺他……”
平泰公主搖搖頭:“不說也罷,他是在我眼皮子底下長大的,應該沒錯。再者,徐謹行就是再大膽。也不敢在這件事上做手腳。當初離家的時候,你父親在大郎身邊。也是安插了可信的人的。這件事有些說不通,是狸貓是太子,也要等我查不來才知道。”
徐四老爺本來還想勸平泰公主別管這些事,乾脆跟他離開這裡的,可話說到這個地步,也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勸動平泰公主了。自己是她的兒子不錯,可另一位,也是她的兒子。
徐其容正琢磨著徐亭進的事情,就聽到平泰公主忽然冷了聲音,厲聲道:“容姐兒,你爹爹還真是養出來一個好女兒。以前的事情我也不追究了,念在你護父心切。日後再這般作為,別怪我這個做祖母的不留情面!”
徐其容剛剛聽平泰公主說那些話的時候,已經知道平泰公主是問心無愧的了,自己之前還利用那些關於平泰公主的謠言,把梁文璟、段旭和東宮太子往徐亭進是平泰公主和陳乾帝的血脈上誤導,實實在在是傷了平泰公主的心。
正愧疚著,一聽平泰公主這一呵斥,連忙跪在了地上,規規矩矩的叩了三個頭,也不狡辯,老老實實道:“這次是其容做錯了,祖母若是傷心,儘管責罰其容,其容保證以後不再犯了。”
徐四老爺立馬明白平泰公主為的什麼呵斥自家小女兒,也跟著跪下,規規矩矩的叩了三個頭,一本正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