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罷,還道,“跟邱躍進比,去年斃掉的國華就是聖人!”
而邱老爺子更是在接到案情後,就直接住進了醫院,邱鵬舉二話沒說,就給中央寫了信,要求槍斃反d反社會的敗類邱躍進。
其實,老人家都說出那種話了,邱躍進這條命便算是丟定了!
說來,也是邱躍進這回是觸在組織的神經上了。
細數他的罪行,裡通外國,勾結外商,侵吞國有資產,意圖覆滅金牌企業蜀香王,一樁樁一件件,根本就不是個人品質的問題,而是毫無黨性,人性,亡社會主y事業之心不死。
這種人不死,天理不容!
一九八四年,十月二十三,農曆年,霜降,大雪漫天,邱躍進被槍決於螺口刑場。
槍聲響過,大雪之上,血紅刺眼!
第三百五十二章爛攤子
昨夜下了雪,蜀中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雪勢極大,雪如鵝毛,在昨夜,不再是簡單的比喻。
今日一早,雪勢雖弱,但天氣依舊陰沉得厲害,已然早上八點多了,平素,這個鐘點,天早就大亮了。
而這會兒,卻渾似夜幕將至的傍晚,天邊像是垂了一塊巨大的黑布,就好似給整個蒼穹搭上了窗簾。
清晨現夜色,在薛老三眼中,反倒成了難得的景緻。
在他看來,這種晨昏近類,一年到頭,也不過撞見三兩次。
是以,一早吃過飯,他便在站在窗前抽菸,賞景。
白的屋宇,白的湖水,白的樹枝,白的大道,一切的一切都是白的,天地一籠統,眼前無井,卻也看不見黑窟窿,天寒地凍,白狗黃狗自也不可能在露天待著,想那黃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自也是想象之句。
玉裹瓊裝的世界,薛老三腦子裡竟浮現出這首打油詩來。
呼的一聲,辦公室大門被撞開了,戴裕彬拎著暖水瓶撞了進來,進門就剁手跺腳,嘴上拼命呼喝,大片白霧直冒。
“哎喲,首長,知道您身子骨好,可您也照顧咱們這些身子骨不好的啊,這都什麼時候了,您還擺那遷客騷人的範兒,趕緊趕緊。”
說話兒,戴裕彬便急急搶上前來,將薛老三站立處開著的窗子給閉上了。
薛老三也不攔他,笑笑。轉身抓了茶杯,要去泡茶。
就在這時,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薛老三眉頭隨著鈴聲皺了起來。
“你接吧,就說我不在,天天都是那事兒,煩是不煩?”
薛老三衝電話一指,繞道行開了。
戴裕彬苦了臉,“您這不是為難我麼,回回都是謊話。可我就是說謊大王。肚裡的詞兒也有限啊!”
“廢什麼話,甭跟我這兒裝正人君子!”
薛老三呵斥一聲,已然抓好了茶葉,朝暖水瓶行去。
戴裕彬翻了個白眼。終於抓起了電話。那邊還未說話。他臉就笑開了餓,“首長好首長好,我們首長去下面蹲守去了。您不是不知道咱們德江近來實在是忙亂,什麼事兒都要我們首長操心,您說……啊,蔣書記,您好您好……”
正疾風暴雨般地自說自話的戴裕彬,猛地中斷,不僅期期艾艾地開始安靜問好,眉宇間盡是震驚之色,說著話,還不住衝薛向招手,示意這缸他頂不住了,得換首長這大個兒來頂。
薛老三嘆口氣,抱著茶杯,踱了過來,接過了電話,徑直道,“蔣伯伯,先恭喜您高升,另外您有什麼指示,都請儘管下,只一條廣安那邊的事兒,您免開尊口!”
“免開尊口?你小子說得輕巧,廣安那個爛攤子由你起,由你終,我不找你找誰,難不成去找那個邱躍進,我知道你薛向這幾天見著省委辦公廳的電話,就躲著走,這不,我這個省委書記親自給你電話,你還要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