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山中景緻,又說了別看此處道路崎嶇,可每日到此的遊客不下上百,還說,此處不過是進山入口之一,方圓十里內,還有
十幾個入山口,他守著這玉女峰,可是有了後半輩子的棺材本兒,惹得一邊的老婦人不住咳嗽,顯然見不得老農炫富。
得了老農的訊息,三人收拾停當,便待告辭,沒走出幾步,便聽那老農在身後喊道,“幾位客人,去哪哈都行,奏是莫走六盤水,山裡頭有大牲口,前幾天還叼走了我老漢一隻豬崽兒,進山小心,遇到大牲口也莫慌,山裡野物多,大牲口不缺吃的,你們三條漢子,只要不慌,它不敢惹你們!”
薛向三人衝老農道過謝後,便轉上了山口,又行數步,爬上一道斜坡,便消失在了老農的視線裡。
時近九點,驕陽升空,灼灼陽光,透過密密層林,光暈早淡,投下一抹薄薄的金影,灑在溼潤得青苔上。
山間景緻,果非山外氣象,進得此間,就彷彿被一臺超大功率的增氧機給包圍了,清新的空氣,讓人心曠神怡,讓人不由自主地便朝那青山更青處進發。
江方平來過這玉女峰多次,今次入山,便由他在頭前引路,一杆青竹手杖,在他手中,頗遮弄出了老山客的味道,時而撥開荊棘,辨出好路,時而敲出嗚嗚響聲,震駭小獸奔突,更可觀的是,他竟每每用這青竹手杖,挑飛一條條粗肥的懶蛇,瞧得薛老三驚訝不已。
戴裕彬早看呆了,脫口道,“江主任,您這要是不當官了,咱們這玉女峰開發出來了,您來這兒做個導遊,也是綽綽有餘。”
話音方落,戴裕彬便後了悔,對一個志在仕途之人,說什麼不當官了,這不是尋著捱罵麼?
原本肚量不大的江方平,今次卻毫不著惱,樂呵呵道,“小戴,你這話可是說著了,說起這玉女峰,我可是再熟悉不過,早先,我在這黑水縣插過隊,當時,就是這玉女峰的護林隊員,這玉女峰,我可是熟悉得緊,你看我這撥草尋蛇的本事,可不就是那時候練得嘛,哎,這十多年不進山,我這手藝也生疏了,要是早些年,收拾這些爬蟲,哪裡還這麼麻煩,手杖過去,就直接點在七寸上,打死了,中午又是盤美味……”
年紀大的人,原本就愛談論往昔,更別提,江方平的那段青蔥歲月,正趕上激情燃燒的大變革,自然有極多的話題可談,這談性也就極濃。
山間行走,雖然空氣清新,景緻絕佳,可空山寂寂,到底有些��耍��狡皆敢獍詮牛�ο蠔痛髟1蛞蔡�糜腥ぃ�輩皇被勾釕霞婦洌�核�幼漚蠶氯ァ�
“……五八年的時候,德江革委新上任的劉主任下指示,叫把這玉女峰作為寶豐,黑水,七號,八號兩座高爐的冶煉大後方,意思就是說把這緊挨著這倆縣的玉女峰,給砍光了當高爐的柴火。劉主任是新來的,他哪裡知道這玉女峰,是橫截廣安的屏障,廣安是什麼地方,那是咱蜀中有名的煤黑子啊,要是沒了這玉女峰,這整個德江能被這廣安刮來的煤灰,給染黑嘍。可當時,那劉主任不聽吶,拿著中央大x進的政策做大棒,把反對的人都收拾了下去,眼見著革委會就定死了,要拿這玉女峰開刀,當時林業局的夏老局長,偷摸領著他的幾個兒子,和老徒弟們,連夜就進了山。”
“當晚,就聽幾聲炮響,第二天一早,大夥兒才發現,這五盤水忽然改道了,成了六盤,直直將原來的山路給堵死了,這下,就是要砍樹,前有小岷江,上有六盤水,壓根兒就沒了進路,要動作也動作不開,當時,劉主任這個氣呀,直接就把夏老局長給撤了,動亂時,夏老局長還為這個捱了整,當時,我還偷摸為夏老局長覺得不值,可早幾年,夏老局長去世時,送葬的隊伍排出了幾十裡,下葬時,整個德江的老百姓,幾乎能趕來的,都來了,足足十幾萬人,人人披麻,差點兒將墓園給踏平了,那天,全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