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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生今世,不管生與死,我永遠無法得到我希冀的。我永遠不可能成為嘉美。

我一夜未睡,清晨時,在稀薄的陽光照射下,我看到自己的雙手正緩慢變化,一點兒一點兒地逐漸透明,直至完全消失,像某種病菌一般,這種透明的病態很快蔓延開來,順著我的雙手緩緩地將我遁形了,我徹底看不到自己了。

在最後一絲面板消失後,我驚訝地看到了嘉美她蓬頭垢面地蹲在我面前,仰著腦袋曬太陽,似是發現了什麼,扭過頭來,淺淺地笑了:“恭喜你,我的姐姐,你終於也病了。”

第13章

嫉恨,也許真的是一種病。

傳染性極強。

在你竭盡全力想得到別人的東西時,不知不覺中失去了自己。

良人

〔良人,又名“食”。古代妖怪,因人而生,可善可惡。〕

第01章

阿良回來時滿身酒氣,我將他扶到床上,才發現他臉色慘白,不停地哆嗦,閉著眼睛,像睡著了,又好像渾渾噩噩在半睡半醒之間,可以清晰地看到眼珠在眼皮下不停地翻轉。我起身,打算去倒一杯熱茶,好給他去去酒氣。

阿良猛地睜開眼睛,一把抓住我:“別走,楚楚你別走!”

那雙手冰涼徹骨,好像死了三天三夜的屍體。我急忙為阿良使勁搓了幾下,埋怨地說:“怎麼喝成這樣?”

這死人竟然喃喃自語地睡著了。我費了好大力氣才抽出手來,取來毯子,小心翼翼地為他蓋好,看他睡得死沉,不忍叫醒他,權且讓他在沙發上睡一夜吧。只是這麼多年,他睡覺的樣子永遠不變,死皺著眉頭,永遠一副糾結的模樣。

我伸出兩根指頭放在阿良的眉稜骨上,用力撫去,這才舒展開來。他下意識地翻了個身,順勢抱住我的腰。我苦笑,看來今晚又要這樣挺一夜了,男人總是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說起我和阿良,彼時,我們還是年幼無知的孩童,那時他大概只有花池子那麼高。我們一起上學一起放學,從幼兒園到小學,從小學到中學,再到高中,大學畢業工作,一直沒有離開對方的生活。

不得不說,緣分這東西真的很奇妙,有時讓你不得不信。

記憶中我們這種純純的友誼發生變化時,應該是初中。那時,阿良已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俗氣一點兒說,簡直就是童話小說裡的白馬王子,大家都很喜歡和他在一起。

和阿良相比,我要顯得平凡許多,戴著牙套和眼鏡,儼然一個脾氣刁鑽古怪的教授夫人,每天抱著厚厚的課本,在學校裡穿梭往來,就這樣一直耗到了大學。天知道我那時有多自卑,偶爾從學校操場經過,看到阿良打球,莫名其妙地會有一種距離感。

好在,我還算個理性的人,童話故事只適合童話世界,於阿良而言,我或許真的只是一個從小長大的好朋友。於是,我學著剋制自己的感情,剋制自己的衝動,儘量遠離阿良,讓自己更加冷靜地面對彼此。

我甚至作了最壞打算,畢業,工作,遠離家鄉,逐漸生疏,直到不相往來,漸漸遺忘。

現在回想起來,我和阿良能走到一起,也許真的就是上天註定。

那一年我們這個南方小城出奇的冷,大雪漫天。我去阿良家拜晚年,離開時已有些晚,街道上並不黑暗,積雪反射著路燈的光芒,明晃晃的,很刺眼。阿良送我回家,轉過街角時,突然一把拉住我:“楚楚……”

我被阿良從未有過的異樣眼神嚇到,像是數九寒天裡跳動的兩團火。沒等我問他,他再一次開口,一個問題問得我很尷尬也很興奮,他說:“楚楚,這麼多年了,你喜歡過我嗎?還是你從未……”

那天,我的心狂跳不已,大腦混沌,半天說不出話來。

後來,阿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