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到化神期了,是修習仙力的化神初期,要比這一屆同階修士的實力高上不止一個層次。
是時候了,是進入到靈武大陸的時候了。
那個熟悉的面容再次浮現在腦海裡,君夫人咬咬牙,她會再看到她的。
……
第一批修士離開了,不止是無極宗的。還包括靈武大陸所有的宗門,木槿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來,離開了洞府。
沒有人知道他的身體內還激盪著靈力,也沒有人知道這些靈力正在以別人無法覺察的速度在迴圈著,瘋狂地增長著,更沒有人知道他可以完全控制這些靈力。
不,還是有一個人知道的,正是因為她,他才能擺脫了爐鼎的身份,成為一個真正的修士。
也只有她才知道他的圖謀。雖然他並沒有完全告訴她。
真是一個聰明而又奇特的女修啊。以前他只是以為她善良,現在看來,善良這個詞是相對的,任何一個純粹善良的修士都不會贊成他的做法。她明明猜到了。卻並不反對。甚至還有一點點的配合。
那是因為她和他,都經歷了背叛,經歷了孤獨。都不甘於被利用,在某種意義上說,他才和她是同一類人。
但是還是不一樣的,面對張瀟晗,他總有一絲不真實的感覺,彷彿她並不存在般,她只是他生命中出現的一個過客,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消失。
他不由搖搖頭,對他的感覺感到荒謬,她怎麼會不存在呢?
他催動著腳下的寶船,整個無極宗,能在無極宗內乘坐寶船的只有他了,誰讓他是一個不能使用靈力的人呢?他的臉上浮現出懶洋洋的笑容,很快,相信很快,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展示出他的實力來。
他落在木情殤的洞府之外,神色便有些陰鬱起來,他不想見到他的父親。
三十年了,每次想到他的父親,他的心就在痛,他以為隨著時間的流逝,這種痛會被淡忘,可是沒有,不但沒有淡忘,還時時在噬咬著他的內心。
那是他的父親,曾經他最為相信最為依賴的父親,當他被這個世界所有的人凌辱的時候,他相信著他有朝一日會解救他,可是,最終解救他的,卻不是他,真相,永遠是最為可怕的。
但是他終究還是要面對他的,欠下的債,該還了。
……
巫行雲的洞府內一間靜室內,雲鳳安然地盤坐修煉著,三十年的修煉,大量的靈丹,讓她的修為終於提升到元嬰期。
元嬰期的修為,曾經讓她那麼羨慕與期盼,可是現在她只覺得很是嘲諷,和張瀟晗比起來,她修煉的速度簡直就是不值得一提。
她明明知道,她修煉的速度已經是很快的了,不到五十歲就進階元嬰,不到六十歲就達到了元嬰初期巔峰,這樣的速度不論在玄黃大陸還是在靈武大陸都是天才的速度,可是她不知足。
她該是修士中的佼佼者,該在靈武大陸的修士中佔有一席之地,她該是可以昂著頭受到其他修士的讚揚、青睞,而不是縮在巫行雲的洞府裡,以他侍妾的身份俯首帖耳。
侍妾,每一次想到這個詞將會伴隨著她終生,她的心就說不出的難過,她憎恨逼迫她成為侍妾的人,更憎恨那個見死不救的人。
那個人明明是爐鼎的體質,明明是比她還要合適的上佳爐鼎,靈武大陸的那些高階修士怎麼就還容忍著她安然?她恨不得那個人也成為別人的爐鼎,恨不得親眼見到她落魄的樣子,絕望的眼神。
她知道是不可能的了——巫行雲不止一次在她面前提到那個人,那個人被好幾個宗門提親呢,不是宗主的公子,就是未來的宗主,甚至連席慕幀那樣的大修士都願意和她成為雙修伴侶。
可她竟然還不願意,在推脫,都是同樣的人,地位的差距為什麼如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