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步修“嘿嘿”一笑,從懷中取出一疊照片,在蔣辰愷面前晃了晃之後丟在了書桌上。
楊中仁拿起照片,目光掃過一張張的照片,夾著雪茄的手一頓,“‘鷹幫’的齊耿?”
“不錯,就是最近搶了我們在東南亞近三成生意的齊禿子。”
照片上的男人裹著深色皮衣,狹長的雙眼透露著警覺之色,雖然照片上的光線並不明亮,但是齊耿特有的光亮頭頂還是讓人很難猜不出他的身份。
“僅僅用齊耿和我的照片就可以說明我是叛徒?未免太武斷了吧?”始終不發一聲的蔣辰愷瞄了眼照片輕描淡寫道。“小子,你不要太囂張。”楊步修的食指對著蔣辰愷搖晃著,後者卻不為所動地將視線定在楊中仁的面部。
“就在齊禿子走後沒多久,你也出來了。雖然我沒有拍到你們一起的照片,但天下哪有那麼巧的事?你們就偏偏在同一家旅館?偏偏相差不過十五分鐘地離開?偏偏就在我們馬來西亞的貨被鷹幫劫了之後?”楊步修惻惻一笑,“蔣辰愷,難道你想告訴我這些都是巧合嗎?”
發覺楊中仁的視線也開始閃爍,蔣辰愷知道他被楊步修的言語打動了。
“我沒什麼說的,正如你所言,你並沒有拍到我和齊耿交談的照片。既然沒有證據,那麼你剛才所有的假設就算再精彩也只是虛構。只能說……”蔣辰愷微微一笑,嘲諷的語氣昭然若揭,“你的想象力太過豐富,不做八點檔編劇實在可惜。”
“你!”
楊步修惱羞成怒就要抓緊蔣辰愷的衣領,卻被後者輕巧地低頭閃過,反手一抓一帶,楊步修的右臂已經被蔣辰愷制服在身後。
“住手!”楊中仁一拍書桌,言語之間煞是威嚴,“你們還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
蔣辰愷立即放手,垂手退在一邊,楊步修仍在嘀嘀咕咕,但手臂的痠疼在提醒他不要輕舉妄動。
楊中仁把手中的照片往書桌上一丟,正色道:“這些照片確實不能說明問題……”
“伯父。”只消楊中仁的一個眼神,楊步修立即噤聲。
“不過……”楊中仁觀察著蔣辰愷的表情,希望能夠察言觀色看出他的破綻,但是令他失望了,眼前的男子氣定神閒地看著自己,神情孤傲,無絲毫畏懼恐慌之色。
“辰愷,你必須交代清楚前天晚上你的行蹤。”
“對,你到底去見了什麼人?幹了什麼?為什麼要擺脫我們的跟蹤?”楊步修咄咄逼人道。
蔣辰愷冷哼一聲:“難道被人跟蹤,我還要敲鑼打鼓迎接你們嗎?”
“你……”
“步修,你住口。”楊中仁有些不耐,“是誰允許你跟蹤辰愷的?”
“就算是我私自行動,他如果光明正大還怕被人盯梢嗎?”楊步修囁嚅了幾下,氣勢明顯減弱,“那個……你還沒說到底去時鐘旅館幹了什麼?”
發現四道目光都投向了自己,蔣辰愷清楚道:“董事長,請恕我不能直言。”
楊中仁的眼神黯淡了下來,思緒開始在他的腦海中飛快地旋轉。
“不能直言?哈哈。”楊步修嘲笑道,“什麼不能說?難道真的被我說中,你這小子吃裡爬外,勾結鷹幫打劫自家的貨?”見楊中仁不做聲,蔣辰愷也不辯解,楊步修得意地掏出為今天特意準備的匕首,他知道什麼叫打鐵要趁熱。
“既然這樣,就照老規矩,留下你的一根手指,這件事就此罷休。”
“辰愷,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
蔣辰愷對著楊中仁微微欠身,“董事長,如果我說前天我只是獨自一人並沒有做其他,肯定不能讓楊先生滿意。再說,我也真的沒有證人,既然如此……”他挽起袖管,一隻手掌利落地放在書桌上,“我不會讓董事長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