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電梯,上到十二樓,是李延時在這個小區的房子。
兩年前買的,裝修讓曹林幫忙盯的。
和聞聲想像的不同,房間內裡的裝修並不是黑白灰的經典色調,加了些淡藍和淺綠色,莫蘭迪色調的淡雅。
聞聲站在玄關處有一些躊躇,幾秒後,她出聲問已經走進去的人:「要換鞋嗎?」
「鞋櫃第二層。」李延時拿了水壺去廚房燒水。
聞聲左右看了看,把身上的包掛在門口的掛鉤上,接著彎腰拉了鞋櫃,在第二層看到一雙女士拖鞋。
雖然沒有標籤,但打眼一看,就知道很新。
聞聲有一些疑惑,拖鞋放在地上,穿上的同時她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抬頭,目光在門口的掛鉤上落了落。
其實她剛剛掛包的時候就有點覺得不對了。
鞋櫃上的那排實木掛鉤是用來掛女生揹包的,單身男性的家裡很少有人會裝這種鉤子。
有了這個認知,聞聲回身,目光再次掃回這個屋子的裝潢時,有目的性地留意了一些地方。
吧檯上的喝水杯擺的是一對,電視櫃上的遊戲手柄也是兩個,客廳左側落地窗挨著的角落放了個一人多高的書櫃,聞聲粗略的掃了一眼,書架上的很多書都和她當年臥室書櫃裡擺的一樣甚至是沙發上還有兩個粉色的抱枕,和一隻海藍色的鯨魚。
這個房子準備了兩個人的東西,卻只有一個人生活的痕跡。
就像,有人在心心念念地盼望著誰能回來。
「在看什麼?」李延時取了那對水杯裡白色的那隻,把燒好的水倒進去,「過來喝點水。」
聞聲嚥了下嗓子,撐著鞋櫃站直,她忍著內心的巨大震撼,趿拉著拖鞋,慢吞吞地走過去。
李延時像沒有察覺到聞聲這反應,把水塞進她手裡,邊解釦子邊往臥室走去:「我去沖個澡。」
聞聲「嗯」了一聲,待李延時走進臥室,反身靠在了吧檯上,杯子隔熱,但剛燒好的水抱在手裡還是有些燙。
她兩手虛握著杯壁,垂了眼睛,看腳下的地磚。
她突然有點後悔,應該早點回來的。
確認自己身體沒有大礙的時候,或者再早一點,做手術之前?
聞聲站了一會兒,腳腕發麻時回了神,她把杯子放下,左右看了兩眼,往書房走去。
她想逛逛這個房子,看看李延時這幾年是怎麼生活的,還有這房子究竟有多少她的痕跡。
門本就是半敞,聞聲推開走進去,摸到牆壁上的燈。
李延時這間房的裝修和尋常的書房不太一樣。
沒有辦公桌也沒有椅子,畢竟一個開飛機的好像確實也用不到這樣的東西。
右側一大面牆做了隔空的書櫃,房間的中央鋪了一塊很大的灰色羊毛地毯,地攤上擺了呢絨的布藝沙發和踩凳,再旁邊是一張玻璃的矮腳茶几。
整間房吊頂上並沒有燈,門口處的開關按開後,亮起的是書櫃左邊那面牆上的壁燈。
光線並不亮,聞聲看了看地毯中央的那個沙發,覺得要坐在這上面看書的話最主要的照明應該是來自沙發旁的那個地燈。
不過此時那地燈沒開,聞聲也不知道自己猜的對不對。
聞聲站在門口猶豫了一會兒,走了進去。
走近她發現沙發旁的茶几上有個小冊子,再旁邊扔著本攤開的護照。
聞聲把襯衣從塞著的闊腿褲裡抽出來,蹲在地毯上,撿那護照拿過來看。
是李延時的。
她隨手翻了兩下,發現整本護照幾乎被各種入境章蓋滿了,有些甚至是聞聲沒聽過名字的小國。
聞聲驚訝於李延時這麼幾年竟然走過這麼多地方,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