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而略帶憂鬱的眼睛,是崔柯最喜歡的男性特質——破碎感。
但美少年說的話卻讓崔柯後背發涼,脖頸的汗毛根根直立。
她暗自摸向腰間的龍頭書刀,面上卻依舊呈現出沉迷之色。
“你長得可真好看吶。”
美少年雙頰透出高興的淡淡粉色,眼睛帶上了笑意,眉梢微微挑起。他毫無顧忌地向第一次見面的人伸出了自己的手。
“你好,我是美人圖。”
修剪整齊的短指甲,散發著健康的光澤。
他想與崔柯握手。
崔柯面頰漲紅,好似是害羞到了極致。
“你好,我是崔柯。”羞怯的語氣,同時低下了頭。她像是沒有勇氣與面前的人五指相握。
店老闆對這莫名其妙的發展,感到了不耐煩。哪裡來的臭女人,打擾他生意。
他可不想到嘴的鴨子就這麼飛了。於是,他挺起自己的將軍肚,一手撐在後腰,一手指向了女人,眼睛順著手指瞪向女人。
老天爺,這該是怎麼一張女媧細心捏出的臉蛋——新月籠眉,水剪雙眸,春桃拂臉,齒白春紅,真是綽約似神仙吶。
老闆的手指顫顫,兩眼含情,擠到嘴邊罵孃的話,全被他生吞嚥下。
“你,你,你好。我叫朱來發,祖上是朱元璋那一脈的,來發,是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的來發。小姐姐,你知道這首詩的後兩句嗎?”
老闆的一雙蒙豬眼迸發的春情,從眼角流向了唇邊,幾滴白色的唾沫就堆積在他油膩的嘴角。
他不等對方回應,“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崔柯瞥了發情期的老闆一眼,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但隨地發情不可取。她摸不清美人圖的路數,生怕老闆酸不溜丟的話惹得對方不快,平白無故丟了性命。
她撂下手中的話,不敢再看向美人圖,沉下聲音說:“這畫是假的。老闆,你真當我是個傻子麼?”
手下的龍頭書刀被她捂得溫熱。
“這怎麼可能是假的呢?這可是明末的畫。”老闆的一門心思全在了美人身上,對崔柯刻薄的話,全然不放在心上,還好言好語地為自己辯解。
風度,一個男人的魅力來自於風度。
“我走了。你別再給我打電話來看畫。”崔柯滿臉怒氣,推開椅子,站起身,轉身向門外走去。
老闆看著眼前的仙女,一單生意黃了又有什麼關係呢。小肥羊常有,堪比天上神女的美人可難見啊。
他隨意地擺擺手,放過了小肥羊。接著那將軍肚便晃悠著想上前,縮短他和美人的距離。
哪知,崔柯是個看不懂眼色和場面的蠻橫嬌小姐。她先老闆一步,站在了美人面前。低著頭,目光像是在瞧著面前的地毯。
“你既然知道這畫不是我要找的。那你肯定知道我要找的畫在哪兒。快帶我去!”完全是命令式的口吻。
老闆剛想為美人逞英雄,嘴裡吐出了個唾沫,準備“仗義執言”。
“好啊,我帶你去就是了。”美人圖垂下頭,纖長的手指頭搭在了崔柯抵在它腰間的龍頭書刀。
龍頭書刀的金光大作,卻未傷害那幾根手指一分一毫。
娉娉婷婷的美人兒就這麼走了。老闆的眼睛把美人的背影,從頭看到了腳,似是要用那視線將人摸個遍,下流之至。
美人圖,就這麼出現了。崔柯一早收起了龍頭書刀,這小刀對美人圖沒半點用。它可比天帝子,那隻山魈厲害多了。
夜色降臨,白天門可羅雀的古玩街,在這時逐漸熱鬧了起來。古玩街寬闊的街面,自行聚集了不少小攤,賣什麼的都有。有擺攤賣古董的,這是古玩街原本的行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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