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行頓時想起這個名字聽林詠恩說過,是她的堂叔。她只需跟著叫‘叔’就行。
到得正堂,林致遠給二人介紹林家的一眾子侄小輩,桓蹊和殷如行均是第一次見到,七七八八隻記了個大概人名。
林致遠笑道:“今日天色不早,我就不嘮叨你們了。先住下歇息,明日再細聊吧。”
桓蹊也跟著笑:“林公還是那麼體諒人。如此我就託大了。”
林致遠便親自送桓蹊去休息。人群中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上前來和殷如行招呼:“姐姐好,我三房的詠懷。姐姐請跟我來吧。”
林詠懷帶著她來到後園一座精細的雅舍,指揮著丫鬟鋪床薰香,將房間整理妥當:“姐姐暫且將就一晚,明早咱們再敘話。”
殷如行求之不得,連聲道謝,送了她出門。徑自洗漱了倒頭入睡,這幾天急著趕路,身體雖還好,精神上卻很是疲倦。
翌日天明,梳洗整裝,吃了早飯後被丫鬟帶至正堂。桓蹊和林致遠都在。卻是坐在客座以及下首。正位上坐著一個陌生的年輕男子。面容俊逸、溫文爾雅,一雙晶瑩溫潤的黑眸似曾相識。
“二孃,快過來。”林致遠起身給她引見,“這是映韜公子。公子今日恰好要去別院,順道過來送你一程。”
映韜公子,羅映韜?殷如行恍然大悟,怪不得眼熟,是和羅楓寒長的很像。只是羅映韜的氣質更加溫潤平和些,令人很容易滋生好感。
“……見過公子。”她含糊著見禮。不知道這位知不知道她的身份。
“姑娘快請起。從師門來論,你我是平輩爾。”羅映韜顯然是知道的。盯著她看了片刻,忽而一笑:“事不宜遲,我們這就走吧。桓公子,可還有要收拾的?”
“沒有。桓某隨時可出發。”桓蹊跟著起身和林致遠道別。林致遠也不多話,客氣的送了他們出門。
這一回路上,三個人都是騎馬。一路先行,馬車帶著行李跟在後面。
“其實,你昨晚可以來羅府住的。”羅映韜抖了抖韁繩,看了桓蹊一眼:“可以省下那些瑣碎交際。”
桓蹊嗤笑:“去羅府?那我千里送人豈不成了笑話”
“無妨,這裡是鄢都。”羅映韜輕聲慢語,“再說,殷姑娘也該正名於天下了。這個時機剛剛好。”將目光投向殷如行。
這個目光,壓力很大啊。殷如行避開,訕訕道:“我得問問……師門……”
“是去問小叔吧。”羅映韜瞭然,似笑非笑:“我記得小叔可不是姑娘的師父。”
殷如行巨汗。羅家的男人怎麼都這麼難纏。乾咳了兩聲,堅定的道:“我聽師父的。”
羅映韜玩味的一笑:“這話說的好。是得聽師父的。只是這師父要聽誰的,就難說了。姑娘就不擔心?”
寧湛聽誰的?當然是聽羅楓寒的。殷如行換了左手持韁繩,正色道:“我有什麼可擔心的,我不擔心。”雖然沒有把握羅楓寒是否支援她的計劃,可也沒必要在羅映韜面前表現出來。他們更不熟好不好。
羅映韜笑了笑:“不擔心就好。姑娘若有什麼為難之事,也可以和我說說的。我雖不才,出一二綿薄之力還能做到。”
殷如行乾笑了兩下:“多謝。”心裡如吊了水桶一樣七上八下。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她現在要陷入派別鬥爭之中了?
桓蹊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看著兩人你來我去的說話,含笑不語。似乎對此不放在心上,又好似只是在看熱鬧而已。
很快到了別院。早有人得到訊息,出門相迎。殷如行一看,居然是熟人。來的不是方印然是誰?
“師妹小師妹”方印然用力的揮著手,歡快的叫著。等人走近了,才發現羅映韜,臉色稍正,叫了聲“映韜公子”,又立馬將一張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