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師父,鄢都的衛老頭,當年若是這麼帶徒弟,哪裡還有什麼天元三名將?兩個就撐死了。由此推斷,他能這麼對你,想來這收徒一事,也是有隱情的。很大的可能就是為這本心法,對不對?他收你為徒,心法自然也就名正言順的歸了鄢都。”
蘇雷趴在房樑上,心底再次為舅舅喝彩叫好
太對了就是這樣的。繼續揭開寧湛這個小人的真面目吧
殷如行低頭一陣苦笑。雲逸塵猜的八/九不離十。但最關鍵的一點沒說對。看中心法價值的不是寧湛,是羅楓寒。內裡的隱情更是不便敘說。只能含蓄的辯解道:“不是的,師父不是這樣的小人。前輩您誤會了。有企圖的另有他人,師父沒有壞心,這樣的局面不是他的本意。”
“哦?”雲逸塵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可他沒有拒絕,冷眼預設也是一種不負責任。”
殷如行笑了:“前輩,這世間,誰又是誰的責任?成年人,除了自己,沒有誰該對誰負有責任。旁人為什麼要無緣無故的對你好?”
女子美麗的容顏在燭光下帶著淡淡的笑意,本是一副靜好若畫的畫卷。然而女子口出不徐不緩吐出的話,卻讓人心底騰的湧上一股寒氣,從頭涼到腳心。雲逸塵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他定定的看著眼前的女子,眉宇輕蹙:“師者如父,他有這個責任。”
不好的預感成為了現實。殷如行口中再次吐出讓他心驚的話:“哦,師者如父?有誰規定父母就一定要愛子女嗎?父慈子孝、人倫天和,不過是美好的願望。遇著好的,是福氣,遇著不好的,是本命。父親?”她輕蔑的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給了吃,給了穿就很不容易了。還想要什麼?慈愛,憑什麼?憑什麼父母就一定要愛子女?他便是不給你吃穿,不養活你,將你掃地出門。又怎麼樣?誰能管得了?”
蘇雷恨不能在房樑上大叫:舅舅你這是歪打正著。繼續努力
和殷如行說父親,那和捅了馬蜂窩有什麼區別?對啊,他怎麼就沒想到呢?師者如父,“父親”這個詞在殷如行的字典裡,可不是什麼好意義。他有什麼好介意的?哈哈哈哈寧湛,你怎麼也想不到吧
雲逸塵當然不知道這些,他被殷如行的態度震的說不出話來。不過很快,他立刻猜到了七八分內幕,殷如行的父親,應該是很糟糕。
這算是歪打正著麼?瞧這姑娘的態度。對於世間禮法很顯然是不屑一顧的。寧湛的無所作為被她看成是本分。那麼相對的,她對寧湛的吩咐只怕也不會如普通徒弟一樣,言聽計從。這樣的女人,不能說是欺師滅祖,但對師長的尊敬卻是很流於表面。她只會遵循自己的原則行事。
這是好事。也是糟事。好的是這樣的她無論和鄢都還是和寧湛之間的關係都很薄弱,對蘇雷造成不了影響。糟的是,這樣一個冷心冷情到極致的女人,很難捂熱她的心。
唉蘇雷偏認準了她,也不知是好事還是糟事。
“當然是好事”蘇雷斬釘截鐵的回答。
殷如行離開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雲逸塵對他擺事實講道理的分析了一通。老實說,殷如行這樣的女子,他有欣賞、有敬佩。可要說給和兒子差不多的蘇雷做媳婦。雲逸塵真心不太願意。
“太冷情了。你別看她長的嬌嬌柔柔,說話溫聲和氣的。那心,冷著呢你有多少能耐能捂熱?你就不怕一輩子都捂不熱?”他還是希望自家外甥徒弟找一個溫柔美好的賢惠女子,能好好照顧他,才是讓長輩放心。
蘇雷微笑:“小舅舅,殷如行或許心冷。可沈眉不是。所以,那些擔心都是不必要的。”
“沈眉?這又是誰?”雲逸塵頓時糊塗了。他離開天元十來年,回來後只打聽了最近的一些訊息,怎麼還有遺漏的?
蘇雷便索性從十年前的下山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