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喉嚨有些顫抖,見我如此大膽若有所思,她回答道。
“後來發生了什麼事,為何落棗村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許是和阿叔見到的鬼魂多了,腦海裡瞬間閃出個畫面,丁閨女在十年前冤死後,鬼魂作亂,怨念太重的鬼魂,到底沒幾個是好的,至於後來的落棗村成現在這個樣子,也許是和丁家閨女有關吧。
不過,這只是我的想法而已,最為真實的事件,還得給大嬸確認的不是。
“後來丁家閨女在頭七的晚上回來了,回到了村子……”
眼前的那一幕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她的存在。
“咚咚咚——”敲門聲在這個寂靜悲涼的夜裡響了起來,丁家大嬸手裡抱著閨女落下的那隻鞋子,口裡喃喃道:屍體,屍體……她丈夫拿她這樣樣子沒了法子,坐在門檻上抽大煙,煙霧瀰漫,橘黃的燈光下籠罩一層薄薄的霧氣,氣氛凝重。
而這三聲不急不緩的敲門聲,這打破了這樣的黑夜。
“三丫,是三丫,三丫回來了……”伴隨著丁家大嬸的聲音,她一雙空洞的眼神朝木門口望去。
“三丫不會回來了,你呆在這裡別亂動。”丁家男人失去了如花似玉的女兒,心裡本就不暢快,只不過作為一個男人,他往往要比女人顯得較為理智,聽見有人敲門,見自家本就精神受了重創,話都說不清楚的女人聽見了敲門聲一門心思的認為是自家死去的女兒回來了,這男人更是心痛。
將手裡的旱菸擱到一旁,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女人身邊,將她扶在床邊坐好。
“你坐著,我去開門。”見老婆嘴裡還喃喃的唸叨著,丁家男人眉心微皺,安撫好了老婆,轉身朝出了房間,朝大門處走去。
這男人,論起膽子來,總是要比女人大一些,但就算是男人膽子再大,能大到哪裡去,莫不成強過鬼魂。
沒錯,丁家男人此番被嚇得不輕,並不是看見別的,就看見了鬼魂。
“三丫……”男人剛去開門,那一瞬間,門外的涼風拂進,讓男人打了一個哆嗦,昏暗的燈光下,白衣隨風而起,長髮飄蕩,發出青光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丁家男人,男人嚇得驚叫,摔倒在地,待他看清的來人,在驚恐之中趕走了所有恐懼,叫著自己閨女的名字。
“三丫,真的是你?”男人結巴著喉嚨,從地上站了起來,此時,不管她是不是鬼魂,這做父母的,哪裡還會害怕,就算是眼前閨女要了自己的命,終歸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哪裡會捨得將她拒之門外。
“爹,是我。”一聲哀怨低沉的鬼聲,伴隨著大風的呼呼聲,門口的白衣女子開了口。
“我的親閨女。”男人的聲音哽塞,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此時的丁家男人,雙眼已經泛起淚花,嘴角動了又動,激動的心裡終於還是叫出了聲。
丁家男人伸出雙手準備將自己的閨女拉進屋,這閨女可是個死人,他的手指穿過閨女的身體,男人驚訝的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爹,我只是回來看看,等時間一到,我就要走了。”丁三丫的聲音有些沙啞,慘白的面上還是那般落寞,雙眼含淚。
阿叔說,這個世界上,有靈也有魂,只有靈與魂在一起,才會組成一個完整的人,靈魂缺一不可,這就是為什麼三界會分為神鬼靈,而第三個世界裡,存在最多當屬鬼,阿叔曾說,第三世界一切鬼魂由陰婆管轄,怨念越重越受陰婆看中。
當大嬸給我說到此處時,背上一陣發涼,並不是我害怕丁三丫的冤魂,而是害怕這個女孩兒有強大的怨氣,受了陰婆的控制,丁三丫給我的感覺,是冤死。
迴歸到大嬸所告訴我的事情上,丁三丫站在門口一直沒有進屋,曾在秦村時聽秦奶奶說,人若是死在了外面,就不能進屋,一門之隔,死了都不能回家,這是風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