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的氛圍彷彿被無形的重壓所籠罩,一片死寂般的沉默瀰漫其中。
車窗外,烈日如揮灑的金子般漸漸浸染了整個世界,刺眼的光線透過佈滿灰塵的車窗,在車內灑下一片明亮而沉重的光影。
空氣好似凝固了一般,幾乎讓人難以呼吸。
黃四娘和宋鱗比都靜靜地坐著,身體僵直,臉色凝重。
她們的雙眼要麼空洞地直視前方,要麼低垂著若有所思。沒有人說話,甚至連呼吸聲都顯得格外清晰而壓抑。
座椅上的皮質散發著皮革的氣息,混合著車內那股淡淡的汽油味,更增添了一份沉悶的感覺。
車廂內的光線雖然十分刺眼,那種亮光卻像是令人窒息般撲面而來,彷彿將所有的愁緒都聚集於此,那沉悶的感覺如影隨形,讓人透不過氣來。
偶爾車子的晃動和輕微的引擎聲,也只是更加凸顯出這種靜謐的壓抑和憂愁。
四娘看著手中的袋子,那裡面是一些藥瓶子還有幾張單據。
她心裡隱約有點清楚李柰的隱情,雖然一直未曾正面溝透過這個問題,但是敏銳的她早已捕捉到某種消靡的氣息。
“宋教授,這個袋子裡的都是李柰的東西嗎?”
“對的,那些藥瓶都是她正在吃的藥,裡面還有她的病歷單,你還是看看吧。”
宋鱗比消沉的回應著,她的雙眼緊盯著前方的路,雙手緊握著手中的方向盤,身體僵硬坐的筆直,像是一座石墩硬挺著在駕駛位上。
黃四娘從袋子裡拿出病歷單,從頭到尾好好看了一遍。那張紙像車窗外的陽光一樣刺眼,讓人好一陣恍惚。
“宋教授,這上面寫的是很嚴重病吧!”
“‘急性B淋巴細胞白血病’,是的,是很嚴重的病,是很嚴重的血液病。”
“那,這、這、這還有得治嗎?”
黃四娘聲音突然有些顫抖,聽到‘白血病’這幾個字對她來說的衝擊性還是很大的。
“這個還不知道她現在發展到什麼階段,得重新做一個詳細全面的檢查。”
說完話,車廂內又再次陷入了一片沉寂。
黃四娘開啟一點車窗,窗外的風在車窗的縫隙處呼嘯,路邊的樹在公路邊向路過的車招手,但是卻帶不走一絲絲車廂內的憂愁。
十多分鐘後,醫院到了,二人一路靜默直奔急診室。
衝進急診室的時候,直接映入眼簾的那條通往急救室的長長的走廊盡頭,是那兩個熟悉的身影司徒璞雲和林邑來。
宋鱗比和黃四娘立刻狂奔過去,人還沒到,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人怎麼樣了?”
林邑來在那頭,看到狂奔的宋鱗比,馬上從靠著的牆邊起來走過來,攔著她安撫道,
“別緊張,人還在搶救,會沒事的。”
司徒璞雲仍然是那個呆坐在椅子上的姿勢,絲毫未變。
聽到聲音後,悠悠地抬起頭來,沒有作出太多其他反應。
黃四娘把袋子給他遞過去,並囑咐和安撫道,
“司徒,你還好嗎?袋子裡有李柰的病歷單,你可以看一看了解一下情況。”
司徒璞雲頓時愣住了,那燙手的病歷單在袋子裡像是發出一陣陣嗤笑,令他下不去手。
他不敢去看那些嘲諷的文字,他不敢去想那些可怕的字眼。
他就這麼呆呆地愣住了好久。
直到醫生從急救室裡出來,大聲喊道,“李柰的家屬。”他們才從那片靜謐中驚醒過來。
“在這呢,我們都是她朋友。”四娘在前面回應著。
“誰來跟我討論一下病情,這位病人的病史,誰比較清楚?”醫生摘下眼鏡,揉了揉疲憊不堪的